读书是一件很花钱的事，给先生的束俢、书籍、笔墨纸砚的消耗，乃至于夜晚灯熬油要消耗蜡烛和灯油，都是开销。再加上一个成年男专攻读书，那就不可能赚钱养家了——这真的是一个家庭很沉重的负担。

赵莺莺牵了她的手往屋里走：“娘力气小抱不动，牵着你走好不好？等到爹回来了让他抱。”

照着比铜镜清晰的多的银镜，睛亮闪闪地看着赵莺莺。赵莺莺：“你玩儿吧，不过娘有一个条件。”

这种人家当然不会有钱，他们读书都是尽可能去便宜的地方附读。吃的是茶淡饭，甚至有时候要忍饥挨饿。至于用的东西，最不可或缺的笔墨纸砚，也是能省则省。少用白纸，用清在木板上写字。笔也是写得秃了才换一个笔，至于一支新笔，那是轻易不会有的......

崔本上能有什么味，无外乎就是一酒气而已。又因为是沾的新酿酒气味，而不是喝醉酒的那种酒气，说是好闻也不为过。偏偏崔曦不喜，每次都避之不及。

赵莺莺听了也是一阵叹息，在她看来，赵蕴本不适合读书，只是被赵福和孙氏上这条路的。若是没有孙氏和赵福，或许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街坊人家少年。或许有一些自私，或许会理所当然享受们的照顾，可绝对不会成为现在的样。

“行了，这些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看天也差不多了，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今天是端午节前一天，赵莺莺特意趁今天过来，就是明日会太忙。可是今天也有很多事要准备，不可能一直呆在娘家的。

拽了赵莺莺的裙，伸手来：“娘，要抱！”

崔曦皱了眉，小孩皱眉格外可乐。

“那娘牵着我吧，不过不要爹抱——娘上是香的，爹爹上不好闻，才不要哩！”

妹有什么妹亲，只不过伤其类。见到这些妹们被赵福和孙氏换了钱，然后全填在赵蕴上，观自然不会太好。

赵莺莺嫁的近，平常走动也不少，家里人没有什么好留的。她自己一个人，甚至连车也不用，就走着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是桃儿开的门，然而第一个冲来却是一个小家伙——崔曦今年已经三岁了，小小的女孩唇红齿白，长得更像赵莺莺一些。上穿的是一件大红薄绸对襟大衫，一条红纱，脚上一双鹦鹉扣樱桃的绣花鞋。晃一晃，丫髻上缠的玻璃珠清脆作响。

可是也可以是很节俭的一件事，若是真的那么花钱，那么每回科举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贫寒弟一朝金榜题名然后改变命运了。所谓‘地贫植松柏，家贫读书’，世上读书人最多的不是旱着金汤匙生什么都不用发愁的大少爷，反而是家中贫苦，只能想到用读书改变命运的贫寒人家少年。

二房要是有钱，他要怎么读书都是他的事。问题是，二房的收其实一直只够维持生活而已。在这种况，他还用有钱人家的方式读书，这当然有问题。若不是上有五个的聘礼支撑，这本不可能。

赵莺莺让桃儿准备着晚饭，并且让圆娘把过节的事一应整理来。自己则是带着崔曦了西屋她和崔本的睡房——崔曦果然兴极了，松开赵莺莺的手，三步两步爬上了赵莺莺梳妆台前的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