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一些，然后别凑凑就行了，他也不好意思预支太多银去。”崔本这样说着，在赵莺莺的帮忙换上了睡觉时穿的中衣。然后：“说起来他手边未必一儿钱都没有，只不过不愿意让家里知他有钱而已。”

赵莺莺懂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多少想攒私房钱，也是让家里知，他来钱不容易，不是想要的时候就能有。不过这是人家的事，赵莺莺就不评价了，只是询问崔本知不知这钱要怎么收上去。

一般形是没人愿意得罪牌长的，所谓县官不如现。牌长就如同乡的里长一样，很多官府手伸不到的地方就要依靠他们。上籍、人丁好多事都归他们呢，要

见赵莺莺，她才接着：“这两日牌长的脾气恐怕会不大好，到我那里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好话了。幸亏我拿钱利索，他脸才好一些。”

和之前的河堤银不同，这一次的过节钱没有官差来收钱――收钱就这一好看，记录完整，只要各坊的甲长、牌长着籍找人就可以了。

说了，官府把籍分成了大、中、小，三之家及以是小，三之家至五之家为中，五之家以上为大。小过节钱三两银，中五两银，大为八两银。”

第二日赵莺莺就等在家里，午的时候就等来了牌长。等到牌长走后不久，眉嫂就上门了，第一句话就：“牌长刚刚来过？”

赵莺莺和崔本一家算起来也就是三的小而已――国法律令中，像桃儿这种卖为的并不算。也就是说，她家要上交三两银。而某些几代不分家的就应该要交八两银。

只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一句‘理来说’能够概括的。那工的家里还没有分家，一大家人算大。家里兄弟们各有事，但是只有他的最好，其他的兄弟们也就是卖卖力气，糊而已，至于攒钱，那真是没攒什么钱来。

白日这样想着，晚间的时候赵莺莺就是这样说的。崔本听了也是叹气，白日的时候有个酒坊里的工人预支了两个月的月钱，就是因为要凑这个过节钱。理来说能拿月钱工的，那都不是穷人了，过节钱咬咬牙也应该能凑来。

赵莺莺掐指一算：“他又不是大师傅，每个月月钱只一两二钱银吧。两个月的月钱预支，那也只够二两四钱银，这够了？”

没分家的规矩，弟赚的钱都要归公中。当然了，他是家里最赚钱的一个，多多少少有些优待，可也就是这样了而已。事实就是，其他的兄弟占了他这一房的便宜――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不分家的规矩就是这样。如果是别的兄弟有息，那他也可以沾光的，只能说这种事看运气了。

他本来该有些钱的，可是归公中支自己手就没有什么了。至于公中，养活一大家就不容易了，何况其他！这一回收过节钱，八两银呢。家里实在是拿不来，只能指望他了！

赵莺莺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些贫苦人家，三世同堂甚至四世同堂，满屋的人，怎么算都是五以上了。对于他们来说八两银要一气拿来，那实在是太为难了。上次一两银的常例钱也能闹那些风波，不知这次的过节钱又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