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啊，”他无辜地说，“但谁规定朋友之间要互相留电话号码的？”

“……”

“……哦。”他又打了个哈欠。

“他今天要是不交初稿，J就要我的命。”

路星彗在电话那诧异：“那你第一次还跟我介绍说他是你朋友。”

啧，还真是说曹，曹到啊。

“喂喂喂……”星彗叹了气，“帮不上忙也别说风凉话啊。”

“不是吗。”他又补了一句。

“沃顿的！”

“……不、来！

董耘喝了：“二师弟，不是师兄我忘本，实在是师兄退江湖好多年，现在早就不理江湖纷争了，怎么帮你啊。”

比如每一次吵架，不是不是他的错，一旦气消了，她还是会若无其事地主动来跟他说话。这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他是个绝少低的人，哄女人是一回事，低又是另一回事。

“……什么来？”董耘在打哈欠。

“什么事？”对于相熟的人，他一向不客套。

“你有于任之家里或者办公室的电话吗？”

“你知吗，我一大早就碰上一个来踢馆的。”

想到这里，原的手机忽然响了，路星彗挤眉的大脑袋现在手机屏幕上。

但路星彗跟董耘又不同。她比原小了一岁，再说是个女的，所以大多数时候，她要比他任。可就是这么一个刁蛮的人，却常常让他觉得，是她在包容他。

“就是人命关天。”

原翻了个白：“大师兄，我们门派这两年在江湖上排名升到榜首，你怎么就一集荣誉也没有，还不快帮我主意怎么对付其他门派。”

“哦。那你今天晚上来我这里吗？”

“老吃馊的东西对胃不好。”

原想了一秒钟：“没有。我连他手机号码也没有。”

跟董耘又胡扯了几句，原这才挂上电话。想当年他这位师兄也是叱诧风云的人，但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承父业，专心平淡地经营图书版事业，少问世事。但他一直觉得，论才学，董耘在他之上，只是人生际遇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同，有时候遇上了，只能尽量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去接受。

“你找他什么事？”

“用得着这么急吗？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还追到人家家里去。”

“好，算你狠，行了吧？”

原被她逗笑了：“J才不舍得要你的命呢。”

“谁都知，论馊主意，你要是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

“工作上的事。”

“……”

原从小到大，是一个少有挫折的人。所以三十几岁，还是保有一份年少的清和轻狂，对人、对事都有些霸，所以真正的朋友不多。能谈得来的，大多是可以包容他孩心的人，比如董耘，又比如……路星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