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这才想明白过来，心里着急伤心又气恼，连忙去楼缴款，排着长队到窗，里面的人一说价格，她翻了翻钱包，里面只剩几块钱，银行卡也没带，顿时傻了，只好走到一旁拨电话，周小全那边没人接，再打给涂苒，又想着人怀六甲多有不便，只好作罢，想来想去就只剩公婆和佟瑞安了。苏沫心急如焚，手禁不住颤抖，一时慌乱就把电话给拨了去，她一看手机屏幕上有些陌生的名字立掐断。

雷远忙：“别急，你慢慢说……”

她没再拨电话，手机自己响了，雷远在那问：“你刚才找我？有事吗？”

苏沫揪住小老师的衣领，一巴掌要扇去，园长忙拦住她说：“您别打，我们先去缴费，忙完孩的事要紧，”她边说边推搡着小老师，两人一起走了。

完，脑袋里又是轰的一声，她就往外面跑，等赶到幼儿园的时候，有阿姨告知，女儿已经被园长抱去儿童医院了。

小老师耷拉着脑袋支吾：“您家孩太调了，别的孩都睡觉她不睡，一定要爬床，我才转个，她就摔来啦……”

……

苏沫抖着声音：“你孩在幼儿园摔着了，现在要针，我带的钱不够，你快送钱过来。”

苏沫把孩抱去外科等着，给医生说了好话让先给针。还在排队的功夫，雷远就到了，手里拎着公文包，半上赶过来的。他又跑去缴费，没多久上来，看见几个医生护士把那么小的孩在床上正要针，孩哭得撕心裂肺，苏沫站在门对着墙泪不止。雷远走过去看孩，医生冲他说：“孩爸爸就别过来了，看了心里不舒服，你就陪你老婆在旁边站一会

苏沫忍着泪，立刻挂了电话。

急诊室的医生一边查看伤，一边说：“至少得个三四针了，先去外科，一会儿还要打破伤风，然后再去个脑扫描，看有没有脑振，你们这些大人也是，这么小的孩怎么不看牢，遭罪……”

那园长赶紧往旁边躲，指着旁边一个小老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这个阿姨是新来的，确实没有经验，我代她给您歉，这种事在我们园里还是第一次。”

佟瑞安上大声：“谁让你把她送幼儿园的，以前我妈带着不是好的，你这人就是别扭，孩搁你手上迟早没命……”

苏沫忍不住呜咽起来。

她深一气，准备打给佟瑞安，她接连拨了数次，佟瑞安终是接了，张就说：“有什么事么？有事晚上再谈，现在上班呢。”

苏沫一听这话，不知哪来的力气，起来扯住园长的衣服：“我把孩交给你们，你们是怎么看的，现在搞成这样，我一定要告你们。”

苏沫在这边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旁边那医生给孩简单包扎了一，说：“别等了，赶紧去外科，那两个人怕是已经跑了。”

她转跑去外面拦车，一路脚步虚浮。到了医院一瞧，就见自家一岁多的娃娃正躺在急诊室的床上哇哇乱哭，嘴里不停叫“妈妈”，额角上汪汪的一块血迹，血还顺着濡湿的发过脸颊，到颌，滴在小花棉袄上。那孩烈，手舞足蹈的折腾，两三个大人才能压制住她。苏沫见了哭也哭不来，一差坐到地上，最后上发着抖，打神扶着床沿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