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苒心说大概这些医生的职业病就是洁癖，显微镜一样的神，可以把病菌无限扩大，极度缺乏从战略上藐视细菌的襟。孕妇产检不也是来医院的吗？遇上节假日，上百号人坐在大厅里排号候着，染病的几率不是更？

她转要走，陆程禹又问她去哪儿，她只说去周小全那儿看看，他也没再问，只叫她早回去，现在天黑得早路上要注意安全。涂苒嘴里应着，却先回了小家收拾了一番，家里的环境比以往看起来好些，至少植没渴死，鱼缸里的还算清澈，但是天冷，阳台上的芙蓉早就耷拉了，残枝败叶挂在架上也没人理，地板也好多天没人尘，昨天用过的碗筷仍是堆在槽，衣服倒是洗了，却是半湿不的腌在洗衣机里忘了拿来晾晒。

李初夏又“嗯”了一声，才说：“现在期，医院这种地方少来吧。”

李初夏沉默片刻才说：“去产检吗？”

“嗯，快六个月了。”

涂苒起先没在意，那车的主人轻轻了喇叭。她朝里一看，李初夏摇车窗：“我看着像你，”她说，“雨有些大，你要是去医院，我可以载你过去。”

李初夏笑得很轻：“是吗？”她瞟了对方微隆的腹，终是说：“恭喜，有五个月了吧。”

微妙又尴尬的氛围随之而来，李初夏明显不大自在，涂苒倒是若无其事的靠在椅背上，至少她得看起来若无其事。

李初夏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李初夏没说话，涂苒又去听歌，反反复复的真的只有这么一首。

涂苒随意：“不是，去办事，顺便看看陆程禹在忙些什么呢。”

涂苒那天办完事就去找陆程禹，他正巧要上手术台，一时匆匆忙忙说了几句话，陆程禹就让她赶紧回去，仍是重复之前的话：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事别往这儿跑。除此之外，他的表现并无异常。

涂苒笑笑，认真：“谢谢你。不过工作的事，有时候真的不由己。”

后有辆银白丰田过来，渐渐停。

涂苒没多想，了谢，拉开车门坐去，带一寒意。

涂苒一边想着是不是要给他买个洗碗机搁厨房里，一面又去把衣服重洗了一遍，衣服的袖和领是重清洁位，得用手搓，衣不能和外套一起洗，得用手搓，袜太脏，得用手搓。好不容易完了，趁着洗衣机工作的当，又去收拾阳台整理厨房拖地尘。这段时间，她趁着自己还有可以四走动发挥余的力，尽量来

涂苒见她没再说话，就静静地听歌，那歌似乎翻来复去唱了好多遍，她觉得奇怪：“好像整张cd里只有一首歌。”

院前，涂苒去商场买了东西，来，天就起了雨。深秋时节，连日来阴雨绵绵，好在她随备着伞。商场离着医院尚有二十来分钟的步行距离，如果从侧面的巷穿过去，还要近些。才走到背街，一辆车从边呼啸而过，溅起路旁数滴泥落在她的脚上。她弯腰去，风大，将手里的伞整个翻过去，她淋着雨，伸手去雨伞。

车里飘着低柔歌曲，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前奏和窗外的风雨飘摇极为应景。涂苒笑了笑：“这歌真好听。”

艰难的抉择（四）

也许的事，有时候的确心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