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苒说：“那是趣。”

“还行呀，你呢？”

上车，把零时牌照往窗前一搁，想起给涂苒打个电话。

“你

那男人又：“是吗，还不如多买几套衣。”

陆程禹说：“我刚才去买了车，一会儿过去看看老太太。”

心想也不知你哪年哪月才忙得完，嘴里没吱声，缩在被里翻了个又迷糊过去。

涂苒觉得这人说起买车像是买了颗大白菜，对于人民币似乎完全没有念，兹事大，不可小觑，必须匡正朝纲，否则国将不国，家不成家，于是认真：“陆程禹，你这事办的不对，应该事先和我商量，毕竟是大笔支，你能有家庭观念不？我也是家庭成员之一吧！”

不过，他自己的睡品也未有多好，记得有次梦，梦见还在大学里打篮球，大概是参加比赛，大伙儿挤在一堆抢篮板，他起来使劲一挥手，那球看就了，他却被一声闷响惊醒，与此同时，又听见女人“啊”的低叫一声，想了半天，大概是他一拳招呼到人上去了。涂苒那时背朝着他，一动也不动，他有些儿担心，凑过去瞧她，人家呼呼地睡着正香。第二天起来，趁着人家换衣服，一瞥见她的肩胛骨方多了一块淤青，于是忍不住问：“昨晚睡得好吗？”

“好的。”

陆程禹先前看好一台车，这会儿趁着周末有空想去提回来，和车行里的朋友约在早上八半，说是越早人越少，办事效率。去到那里果然还冷清，直接提车付钱，买保险，等着车贴膜。一会儿，朋友拿了张临时牌照过来，笑：“没你说的机选，那系统不好，尽会磕碜人，来的要么是BT，JB，要么是1474，2222……，我倒是帮你选了个号，姓陆的里面，你是第五百二十七个。”

陆程禹接过来一瞧：“LU527，”心想真二啊，怎么会有人喜用这种方式挑选牌照，看人排队上瘾了吧，嘴里说：“谢谢了啊。”

涂苒到稀奇：“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找我帮你跑的吧？”

共同生活的初始，他很不习惯边躺着另一个人，有时半睡半醒间，手指到一种光柔如丝一般的事，心便觉奇特，摸了摸，又抓在手里拽了拽，耳边就传来女人的轻哼，睁一瞧，才知是女人长长的发。他玩心一起，又将她的发使劲扯了几，那人这回哼也不哼，呼依然均匀悠长，并未觉察任何扰。涂苒睡觉的时候，习惯将发散开，于是他夜里翻个，那发丝便拂到脸上来，丝丝麻酥酥，挥之不去，不胜其烦，末了只好拿背对着她。

陆程禹见她这样也没再打扰，涂苒有些嗜睡，他是知的，而且一旦眠就会睡得死沉。

男人不觉笑：“原来是拐着弯捞钱。你给家里买了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我可没这样敲诈你。那什么植，鱼，一盆盆放在那里，准备没菜的时候了吃么？”

涂苒见他本不上心，多半当了耳旁风，冷笑：“这种贬值迅速的易耗品，我才不稀罕，”想了想，又说，“错了就必须受罚，不然你不长记。念及你尚属初犯，请上交随意消费金额的百分之十，作为对其不知家庭成员的心理补偿。”

那边云淡风轻：“不能和你说，说了又吵着要写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