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气息淡淡的拂过她的脸颊，停顿稍许，说：“早回去吧。”

陆程禹“嗯”了一声：“我以前在呼科轮转的时候，就是他老人家给带的。”

涂苒这才想起来：“车祸的医生也是你们科室的？”

涂苒沉默片刻，才问：“肇事车辆抓着了？”

陆程禹轻轻拍去手里的面包屑，站起来：“好了，我也该开工了。”

涂苒不觉自嘲得笑笑，抬手看了腕上的表，时间还早，又想到家里的老太太托她买药的事，于是决定回去瞧瞧。老太太虽说龄，一直还算朗，只是有些血压和关节痛，一直以来持服用的药也不过是维他命C和维生素B6，涂苒从不觉得这些药有何作用，老太太却将此当命一样看待，把小药瓶儿常备在枕边，一天也不落。

“新闻里说的，好像姓陆。”

她松开手，收拾好长椅上的品，陆程禹已经走里间，路过走廊尽时，他顺手把紧闭的窗推开了，便向值班室去了。走端的灯只把室照亮如同白昼，他的背影和周遭环境毫无间隙的慢慢吻合，愈加和疏离。

同事的追悼会，大概午才回去。”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涂苒等着电梯，室空气有些混沌，她往窗站了站，有风缓缓动她的发。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她便是在这里，怀着某种侥幸心理鼓起万分勇气，对陆程禹提缔结婚姻的暗示，那个时刻，他给人的觉似乎也是这般疏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对自己闯祸端的明显的懊恼。他一直从容不动声，只有那次，他的神复杂而生动，看起来颇为有趣。涂苒曾不止一次的设想，如果当时，她果断的打掉孩什么也不说，不晓得现在又是怎样，他会不会投饱满的，像是对待工作一般，在另一个人边享受着或者婚姻生活，而和她，从此两不相欠各不相。

涂苒想起涂峦的msn这段时间一直没在线，心里也着急，又跑楼去买

他：“你应该见过陆教授，就是前几天会诊的时候，在儿科重症监护室里帮人垫钱的那位。”

“抓着了又能怎样……”

涂苒回去以后，发现王伟荔和老太太互不答话，想是母女俩又为了鸡蒜的事儿才拌过嘴，这会儿见她过来，又都兴了想要拉拢她。王伟荔拉着她唠叨，说你弟这一个多月也没往家里打过电话了，也不知猫在利什么，去年就说已经毕业了，前几个月又说毕业了得留工作个两年回来才能找到好位置，现在脆不理人了，难就这么忙吗？又说，其实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不指望他大富大贵，只要有个文凭回来就成了。

涂苒觉得他应该继续什么，或者自己再主动，就像其他小夫妻那样，相互间有更多默契用以维持某些亲昵却不张扬的习惯的小动作。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如同往湖里扔了颗石，石咕咚咕咚缓缓沉，那像是深不见底。

涂苒跟着站起来，走过去，张开手臂将他抱了一，这么的时候她的心有些不确定，仓促间，脑袋碰到他的颌。

涂苒不由吃惊的张了张嘴，半响才说：“真没想到。”

“不是，呼科的一位老医生，”他又问，“你怎么知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