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拉了杌坐。

屋里传来交谈的声音，好像是要告辞了，新荷一愣，“来客人了？”

顾望舒确实有很多事要忙，“遛”就无疾而终……新荷无聊，就在他的书房里瞎转悠。

顾望舒她的额发，见她神坦的，便压了心的焦躁。也许，他真的想多了。

虎在书房门守着，见她过来，忙拱手行礼。

“……我想知你到底为什么会受伤？”新荷摸摸他已经结痂的。

新荷惊住了，都没来得及躲避。他怎么会过来顾宅？

虎，神有些奇怪，“是，夫人。才去给您通报一声。”

一句话还未落地，便有人走了来。为首的青年穿月牙白直缀，材大、气宇轩昂的，正是赵渊。

“四叔，你不要瞒我。”新荷的声音很淡。

“四叔。”她顿了。

新荷不疑有他，顺着他的话说：“胃有些撑，想让你陪我去遛遛～”

郑氏紧走几步，把儿抱在怀里，他的额：“你都快变成圆的了，婶母不能抱了。累着了怎么办，她肚里还有个小弟弟呢。”

新荷见他没事人似的，也只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回：“「静安堂」的厨房婆手艺很好，我很喜……”

“怎么了？”顾望舒侧去亲她的额。

新荷摸摸他的瓜小帽，在碟里拿了一块冬瓜糖喂他吃，又甜又脆的……他咧着小嘴又笑了。

新荷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便搂着顾望舒的胳膊说话。

“……你一次又一次陷危险的时候，我什么忙都帮不

“二爷在里面吗？”新荷问。

“荷儿。”顾望舒低看她。

小昆鹏发现了新荷，他慢慢地爬贵妃榻，往她边去，撒：“婶母……抱。”很亲昵的语气。

赵渊也看见了她，神落在她的腹，脚步一顿，微便离去了。

觉得她很会说话。以前在家里女孩儿还不太理解，现在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儿……才明白会说话的重要。

是夜，月明星稀。

顾望舒在后面尾随着来，脸很不好。他看了一虎，拉了新荷的手往书房去：“怎么这会过来了？外祖母那里的饭菜还可吗？”

孕后三个月一过，她的胃就好了很多。酸甜油腻的也可以吃，尤其喜吃麻辣的。喝完一盅清炖鸡汤，她漱了往「松柏堂」去，要四叔陪自己去散心。平日里，他不是看书，就是批公文……阁里那么多阁老，怎么事事还要找四叔定夺呢。在家养伤都不得安宁。

顾望舒沉不语。

她说完之后，顾望舒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又问：“怎么这时候想着过来？”他不免想到赵渊今儿突然来访，然后小妻也来了书房……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难他们之间有联系？随即就觉得自己多想了。他不该去怀疑她的。只是他习惯了事事深思……不由自主了。

新荷在叶老太太的住吃了午膳才回去的，听慧说四叔去前院书房了。

小弟弟？小昆鹏年纪小，听不太懂。只隐约知婶母不能抱他玩耍了，便不大开心……他喜这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婶母。

清风阵阵，皎洁的月光透过槅窗上的丽纸照屋里，比烛火还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