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呢？”

“一笔一画全是模仿，没你有灵气。撤来吧。”

有像阿婆，慈祥的、溺的，又不像阿婆，他很大。她闯的“祸”，在卢思薇那儿要被大骂一通的行为，在他这儿不过是“乖”和“不乖”的分别。他还轻而易举就戳到她的心。

女，她有司家标志的眉和窝，但气质比外婆和妈妈要朗很多。坐也不好好坐，右脚踝搭在左膝上方，背靠沙发，散漫的姿势让他想起长孙郭柏宥来。

想起凌彦齐那副又乖又怂的样，司芃绷不住这张冷淡的脸，咳嗽两声，才没笑场。“多事。”

但是现实是，他坐着轮椅，带着医生和护士，不辞辛苦跑来看她这个小辈。第一次见面，他没有训斥，而是用一种和蔼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

“有病不就更好对付？”郭义谦指指她，“你也不知找人来帮忙，别人对付不了卢思薇，我还对付不了？只要你乖乖和我回新加坡，我保准把那小也过去。”

“我没这么想。”

怎么可能？要是好日，阿婆和妈妈为何离开后再也不回去？

“没有东西能用那么久。”

环顾四周，郭义谦打量厅的每一样东西：“沙发没换、柜没换，钢琴也在，其余的都换了。”

郭义谦再问：“惹这么多事，还不想学乖？”

司芃垂帘：“算了，看习惯了。”

怎么听，都不像一个在商场叱咤风云数十年的人会说来的话。司芃一看，郭义谦此刻微微笑的神，还真像一个在和孙女密谋什么事的闲散好玩爷爷。她愣住，猛不丁把自己从这场景中拽离来。

难是因为有了，有了不离不弃的凌彦齐，有了失而复得的彭光辉，意识里想要更多？可这样亲近他，如何对得起她那绝望痛苦的阿婆？

“你那男朋友，不是，现在算老公了，怕你没面回新加坡，天还没亮就跑去我家，趴我床前，求着要我回来接你。”

她直，冷冰冰地答复：“也没必要，我在新加坡念完书，还会回来

“她有病啊。”司芃提醒他。

司芃扭过仰望客厅墙上的画：“金鱼是我画的。”

“证件有没有去办？”

“今早去了领事馆，加急办，也要一个星期。”

司芃想了想，倒是很诚实地。因为不想要凌彦齐那么辛苦，她不得不答应回新加坡。大家也都和她说，等回到那边就好了，仿佛那边有无穷无尽的好日在等着她。

司芃低，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陈洁，她画得比我好。”

综合过往事和阿婆妈妈的寥寥数语，司芃拼凑来的郭义谦，是一个专横的封建家长形象，他会比卢思薇还看不惯她的一言一行，又怎会喜她？

“你斗不过你那凶悍的婆婆。”

可这两人从未见过面，生活环境也千差万别，这般相像，唉，难不成都学了他？

“他本来说陪我去新加坡的，但是之前天海和他妈了事，我让他回去了。总不能……尔反尔。”

“只要心里想着的是你的事，我不嫌他多事。你是不是担心跟我回了新加坡，就要和他两地分居？”

“办好后，先和我一起回新加坡，这边有什么事，交给宗鸣和阿德去办。”

“那画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