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殊
赵勐获原要在万寿节那天带我去见圣上,就在万寿节的前一天,我被赵的妾室毒杀了。
毒杀要比其他所有死亡方式让我醒来更为舒畅,因为其他死法不guan是上吊、自刎还是剖腹,要动手或是动手后还没死的那一刻,都让人痛不yu生,冷汗直liu,这样的生理反应一直持续到醒来带到现实中。
而服毒只需要喝一小杯毒酒,然后睡着等毒发shen亡——也就是醒来。
剧毒加麻沸散,痛苦持续时间最短,效果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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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消失近一个月的覃翡玉来了,听说他天天跑去睿顼王府饮酒作乐,好不快活。那天霜儿在我的院zi里,我们坐在外面,她看着他走近,目瞪kou呆:“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朋友。”异kou同声。
他坐xia来,喝了我的酒,问我:“如果让你选择一种死法,你选什么?”
“中毒。”毫不犹豫。
作答快速的程度惊讶到了他。
他静静地坐了半刻钟,慢慢地站起来走了,样zi十分颓唐。
霜儿dao:“喝多了酒吧这。”
我嗤之以鼻:“大白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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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也是,不知怎地还把手划伤了,我实在受不了去找他解太傅过世的未解之谜,他突然疯了似的大笑,抱着我不撒手。在清亮老曹被笑声xi引来之前,我揍了他一拳,然后跑了。
现在想想xia手实在太重,对一个醉鬼没有必要用那么大的力。
蒋昭对他颓废的状态十分着急,但也毫无办法,到覃宅看望他,他不在。等的时间里跟我们说:“老覃说忠义两难全,他说你是义。”指着我,“我说旁的不知dao,朋友义气当然要讲!他没说话。”
宁诸一xia就抓住了症结所在,“那他忠于谁?”
对此我隐隐有些猜测。
因为我曾经设想过,尹辗利用他杀人,会不会有天让他杀了我。
但是这样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尹辗一定要杀的人,不用覃翡玉,换别人动手也会杀。最可能的qing况是,他杀了我,如果gan觉对不起我再自杀,他自认是尹辗的一条狗,既忤逆不了也阻止不了他要zuo的一切。尹辗的意志xia达为命令那一刻已经是结果,除非中途改变想法。
但是我们这样的蝼蚁,谁不是如此。就好像他要我杀了覃翡玉,否则死的就是我,我一定杀了他,不过以我的能力,不太能nong得死谁罢了。
我希望我的没有心bi1迫得他也没有心,真到那么一天不要犹豫。
我希望我没有心,他也是没有心的。不然会叫我很失望。
“他效忠谁?”蒋昭想了半天,“在给谁zuo幕僚就效忠于谁吧,但是哪位主zi大人会视微不足dao其貌不扬的曲颐殊小jie为yan中钉呢?”
你连这个都要qiang调一xia我的特dian?
宁诸dao:“他还在烦恼,先别xia定论是不是对颐殊有生命危险的事。可能只是张灵诲bi1他娶翟秋zi,甩了颐殊这个包袱。”
怎么听怎么不合理呢。
“这也不用这么烦恼,只要等到颐殊嫁人就脱手了一个包袱,说好到时他再议昏娶之事,翟秋zi也不会这么着急吧。”
怎么都该往严重方向猜才对……不是,谁是包袱?
“我不要负责,不要。”真是烦透了,“我不需要负责,也不需要照顾,他看着就让我厌烦,生气,恶心,要娶谁娶谁,我自己走远一dian,绝不联系,可以吗?”
宁诸蒋昭一瞬间表qing变了,面面相觑,惶恐不已。
覃翡玉就站在门k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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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找借kou迅速撤离,留我跟他还在原地。他眸se深暗,缄默无言。
恍然想起在一场失手没能杀掉他的梦中,他质问我为什么杀他,一定要给个理由的场景。
但今时不同往日,到今天的他,如果接受了我们的相chu1模式,就该接受了我说的这些才对。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见,我不可能因此良心不安。这是我们关系建立的前提基础。
“我来问问你想吃糖葫芦还是山楂糕。”他平静如常,涟漪都不泛。
“为什么……”蓦然止住,我是该顺着话tou当没发生过,还是该问个清楚。
“糖葫芦。”我靠在桌上,换了个舒适的坐姿,“问这个zuo什么?”
他两手空空,难不成现在上街去买?
但他掸掸衣袍,竟然坐xia来,面se古井无波,“那毒就xia在糖葫芦里好了。”
我刚拿起茶杯喝了一kou,就被呛到,“你要杀我为何要告诉我?”
“你也觉得我并不会真的杀你对吗?不然为何不逃?还坐在这里。”
确实,在梦里我一度以为他要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