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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殊

        仟儿对昨日的事耿耿于怀，她想不通我为什么不让她去求覃翡玉伸援手，反复说“何必呢”“不至于”“何必遭这罪”，该怎么没告诉她，有些时候人跟人之间施恩济惠不是那么简单的，在你看来阻止这一切只是你们公清清浅浅一句话的事，但于我意味不同。

        我开不了这个，承不了这份，她不会懂。

        她不懂，我也不奢求解释了她理解我，我闭不谈，听见她絮絮叨叨，“公为了救你，可是答应了尤大小的要求，条件是以后都别再找你麻烦……”

        我筷跟碗一起掉到地上，“你说什么？”

        她端着碗的手也一抖，“公不让我跟你说，怕你太动。”

        动，我是动。

        以为我那天赢了一场，终究还是输了。

        可能如她所说的，被踩在脚底敝履草虫一样的东西，它能说得上什么话，你见过被撵死的虫发的叫声有人听到过吗。

        你看，她多可笑，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很重要，真可悲。

        他不明白那件事对我的意义，他便答应她了，无意间折辱的是我的自尊，他并不知，不该被怪罪，尽明白这一，我还是从心深生幽幽的怨气跟怒意。

        我径直走去，又想到该去哪里找覃翡玉，驻足转，仟儿撞到我上，哆哆嗦嗦，声音带飘儿，“你能不能别杀了公。”

        看况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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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堂，尤家女眷坐成一圈，尤万金在正中，覃翡玉与椎史坐在侧位，正悠闲地端着一杯茶在喝，我来得晚，况却也一便知，那婢跪在中间，呜呜咽咽地啜泣。

        我上前把小簪儿扶起来，问尤老爷她犯了何事，自认为态度还算平易近人，和和气气，我昨日向我发难不成，今日就来刁难一个小婢女，一人事一人当好吧。

        “谁有空拿一个小丫气。”位于尤万金左手的四夫人先沉不住气了，“今天说的都不是那档事儿，你自己问问这小丫了什么吧。”

        右手边的五夫人接着：“我们尤府训人关你什么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这种事当以家法置，你少瞎搀和。”

        “是啊。”八夫人看着指甲附和，“尹大人的人得罪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那她犯了什么事。”我就问。

        “她在我鞋里放瓷片渣，”五小站来说，“她想谋害我。”

        我都想谋害你，别说她了。

        即使知无论如何一定会被污蔑，我还是问，“证据呢？”

        “那瓷片渣，分明就是想放到我鞋里的，可惜我的脚受了伤，不能穿鞋，那人没料到这一，还是失算了。”四小安抚妹妹，“想必那人是将我俩混了，把我们的房间也搞错了。在尤庄，不识得我俩的人不多。”

        许是怒气心中郁结过多，盈满则亏，都不会生气了，要我以前那样动手上去就是两巴掌，后果必定是一屋的女人搅合在一起互相扯花，尖声叫骂，造一个菜市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