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言。”

她望之一笑，忽然问他：“小言喜京城么？”

踯躅了半天，似乎是在斟酌词句，江言挠挠，“我爹他老了，你知的……人老了就容易固执，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

瓦片沾有风，略显湿，江言动作极其小心，生怕她摔去，即便明霜已坐好了，他还是紧紧抓着她的胳膊。

送走了杏遥，天已然大黑。

言罢，他奇怪：“你不喜京城？”

她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笑：“去玩。”

江言到底年纪小，没听别的味儿来，只好奇：“江南有那么好么？”

她们现在各有各的归宿，各有各的羁绊，早就不似从前了。

江言不明所以地慢声应：“能……你要上房？上房去作甚么？”

想必这就是乡吧。

此时此刻，明霜突然发了疯似的想念杭州，那个养了她十来年的地方，山清秀，邻里和睦，走上街会有人同她打招呼，亲切又温。

“

而她不一样，这是命里注定的事，残废的双会带着世人的鄙夷和同与她相伴一生。

饶是住了两年，上街的时候依旧会有许多人用稀奇的神打量她。

明霜悠悠嗯了一声，“我不喜这里。”

上一回看到这样的夜还是在一年前，有个人在她醉里一脸认真的说喜，而今回想，如此的清晰，犹在昨日。虽然所之地不同，然而看到的景致却并无差别。

在这里，她受过嘲讽，受过歧视，大街小巷传着那些谣言，哪怕过去再久，她依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清寒料峭，正缩了一，有人替她披上外衫，一转，看到是江言。

看到明锦明绣攀比了这么些年，落得这个场，想起京城中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小，皇亲贵族家的郡主，还有江家上上的为难，她忽然心疲倦。

“我答应过我哥，会好好照顾你的……”说这话时他已然到羞愧。分明没有照顾好她啊！

明霜抚摸着怀里的白猫，坐在院中看杏花，暗夜里白茫茫的一片，偶有微风过，花簌簌的往掉，仿佛冬雪飘飞，柳絮漫天。

明霜冷不丁冒一句：“小言的轻功能上房么？”

尽材挑，那张脸还是稚气未脱，与她对视时显得局促而疚，这个表像极了江城，她忍不住微笑。

江言对这个问题到莫名，想了想，说：“我在这里生，虽然有五年是在江陵度过的，不过汴京也算我的故乡，应该是喜的吧。”

她的家里，有她的丈夫，疼她的公婆，她有个健全的，到什么地方都不会遭人非议。

明霜颔首，笑眯眯地去他脑袋。这回江言没反抗，顺从地把低了低。

“这地方的人急功近利，人心浮躁，因为是天脚么？我总觉得和江南比起来少了些人味。”

风已经停了，苍穹之上白云朵朵，孤傲的几颗星辰单调的闪烁着。垂眸时，满城灯火，繁盛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