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默了一阵，问：“您这么恨我，只是因为我父亲是明见书？”

他负手在后，冷笑：“且不提你是他闺女，就你这样的，那也没法我江家的门。城儿如今是新皇的心腹，前途无量，留你在他边只会是个阻碍。”

连着放晴好些天了，趁天气朗，姚嬷嬷便推她门去晒太阳。

要是不残该多好啊。

“酥糖没有，蜜饯吃么？”她让人把装了果脯的盒打开来递给他。

书，本算不得数。我连休书都不用，现在就能让人把你赶去。”

未晚气不过，小声辩解：“老爷，这怎么能算恶疾呢……”

明霜愣了一瞬，着他的小脸，笑：“小弟弟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亲。”

一听到这话，明霜眉登时皱了起来。

“一无嗣，二有恶疾，光七你就占了两条，还不算碍着？”

明霜嗯了一声，忽然摇：“我只是在想，现在的我，真的是他的累赘么？”

“小……”未晚知她心中不好受，忙拿手给她肩膀，“您可千万别把老爷的话放在心上，不值当的。”

“主说话，哪有你这人嘴的份儿！”江致远厉声一喝，随即冲明霜，“瞧瞧你的丫，自己的人也不好好教！”

四周清清静静的，她搂着猫儿，终究怅然地叹了气。

别的她都能左耳右耳，全当没听见，唯独这一句，正好是她最忌讳的。当也不愿再与他分说，让未晚推着她回了房间。

她莫名：“我哪里碍着他了？”

她垂睑，轻轻应了声是。

“怎么会！您别听老爷胡说。”

那孩牵着她的手，不依不饶：“你就是啊，娘亲，娘亲，我想吃酥糖。”

屋里的白猫从椅上窜来，到明霜怀里，甚是舒服地叫了两声。

见她这模样，他仍不解气地冷哼：“只要有我在一日，哪怕往后你怀了孩，也别想上族谱。”江致远正背过去，顿了顿，忽然又补充，“若是个男娃，那还可以考虑考虑。”

说到此，他越发觉得江城的脑是了。

初阳光明媚，绿意盎然，明霜把第十二封信写好，整整齐齐折叠好，交给未晚让她去寄。

什么神儿，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人了？

明霜正在花园里遛弯，迎面跑来一个五六岁的男娃娃，扑了她一个满怀。是个不认识的面孔，懵懂地了鼻尖，抬起就冲着她叫娘亲。

她如此想着，于是把此前一直排斥的膏药也翻来用了，每天换三次，一次都没落，上的摩也日日有。

有死当活医的意思，说不准真的好了呢？

这几日家里有些闹，不知是谁来了，总能听到小孩嘻嘻笑笑的声音。

她看向窗外，眸暗淡：“封诰命的时候，全城上都会知晓，他的夫人是个瘸，还是当年上过刑场的，明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