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拧了布巾，埋给他洗前，先前的伤已经消了，深山里的药草效果十分显著，周围的伤不再恶化，似乎在渐渐好转。她放心来，拿手了药膏，仔细又轻柔地给他敷上。

他叹气，“你是姑娘家，受寒伤……为何不去跟桂婶挤一挤？”

江城往里侧退了退，自然而然：“上床睡吧，别把自己冻病来。”

吃过晚饭，气温很快就降来了。初冬的夜里黑的早，加上这是在大山之中，难免比城里更冷，以往在冬日，杏遥都是烧两个炉，此地自然没有那些东西，不过置了个炭炉在房中央，

明霜倒是无所谓地笑笑：“没你说得那么严重，我睡了几晚上发现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她忙活着。

药膏是老大夫调制的，一打开纸包便闻得一刺鼻的药味，黑漆漆的一团。不多时，桂婶端了盆烧好的给明霜放，然后不动声的关上门去。

小虽有酸涩之，明霜面上仍不声地微笑：“不疼。”

明霜拿巾正准备给他脸，抬见他耳附近的肤红成一片，不禁笑：“脸红什么，你昏睡那会儿，连半的药都是我给你上的，有什么没见过啊？”

“不妨事。”他笑了笑，知她在犹豫什么，“伤碰到不要紧的，不使力气就不会裂开。”

“我哪里是担心你吃不了苦……”只怕她像这样逞能，着自己去，最后反而落得一伤。

桌上仅一盏油灯，室昏暗不清，这是一次和他这样同床共枕，明霜却一也没觉难为，像是极其平常自然的一件事一样。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琢磨着他脸上那伤，拿指腹轻轻摸了摸。

上半就这样袒在她面前，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不同一般，但此时此刻江城仍有些尴尬，尽量挪开视线不去看她。

从前都是别人服侍她，自小生惯养的大家小，几时有这样照顾人的。江城心中涩然，望着她的神愈发温柔且愧疚。

他始料未及，闻言呼一促，脸上越发红的厉害。

江城不解她这样的举动，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明霜收拾好了药膏，伸手便来解他衣衫，外袍褪去，里面层层的裹着纱布。她也没多想，熟练地将布条解。

闻言，明霜才迟疑着应了，借着木拐爬上床来在他边躺。江城拉过被衾将她裹住，被窝里烘烘的，带着些许药膏的清凉之气，明霜搓了搓手，不禁笑：“好乎呀。”

“之前你一直不醒，我若去了，那谁照顾你？万一你半夜什么岔怎么办？”明霜宽似的用脸贴着他的手，“你是怕我吃不了苦？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江城现在才知明霜这些时候竟一直是睡在地上的，知她脚受不得凉，不由着急：“这里比不得府上和，夜间寒气，万一冻病了如何是好？”

明霜愣了一，倒不是觉得他轻佻，只担心他的伤，“可是你……”

他偏过，把她小手合在掌心里，“……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