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坐在床边，白的寝衣轻而柔覆在上，青丝如瀑，散了满背。夏天穿得少，她衫很薄，愈发显得人清瘦了。

明霜信手把那画纸往赵良玉怀里扔去，叫江城推她离开：“画的还不错，你用一阵试试。”

他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好，垂眸端起那碗冰雪凉喝了一。是薄荷香味，时冰冰凉凉，一路淌到腹中，几乎可以把整日的烦一扫而光，果真是消暑的好东西。

“我不吃，这是专门给你的。”她回把床的扇拿过来，展开给他打扇，“最近得冒烟，天天见你在院里跟个门神一样站着，日那么毒，你何必呢？”她心疼：“我小书房凉快，你明日过去歇着吧？”

赵良玉忙不迭接了，眉开笑地：“诶！”

屋里不透气，她伸手推开窗，轻声唤：“小江？”

在南边住了十几年，每年夏日明霜都会被闷得透不过气来。饶是如此，她仍旧难以安寝，等杏遥差不多睡熟了，才从床上坐起。

书生满答应来，也想没多想，很快就给签了契。

江城轻叹着摇：“不用了，会叫人说闲话的。”

桌上摆了个小盒，明霜伸手打开，从里面端一叠黄冷凉糕，一碗冰雪凉，笑弯弯：“快尝尝，午阿元送过来的，我特意给你留着。”

要说南方的夏天是湿，北方的夏天就是，白天虽然难熬，但晚上却没有那种湿闷的觉。

“怎么了？”江城意识问，“又饿了？”

了。你到我店里来帮工如何？满两个月，我包你吃住。”

这压儿都不用考虑啊。

“霜儿。”

屋里没有灯，月光照来，她眉温和地望着他笑，带了几分憨地伸手来：“抱我去桌边坐。”

她摇不答，“你来。”说着往床沿坐了坐。

都这时候了她还不忘占便宜，杏遥叹气：“小，人家还有伤呢。”

*

江城没奈何，俯打横抱起她，轻轻拉过椅来，将她放上去。

这回他没有迟疑，颔首之后就翻了窗。

房上有风声动，传来极轻微的声响，像是树叶随风落。

明霜啧了一声把手开，不满：“说了别叫属啊小的，你还这么叫？”

“不要紧呀，我可以等他伤好……怎么样，你觉得是连本带息还一百两好呢，还是给我画画好？”

他依言在她边坐，了声谢，吃了有半个，却见明霜托着腮，定定地看他。

明霜正低玩他的衣带，蓦地听到耳畔他嗓音轻轻的唤：

小这拐人的本事真是愈发的厉害了……

“那你白天没事就别过来了，那么晒，我好好儿的在家，又不需要你保护，看你……睛都晒了。”

“……小，不吃么？”

看见他的影现在院中，明霜忍不住微笑。

他心动，笑着把她手拿开：“好了，别扇了，屋上风很大，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