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他这语气不像有意说来宽她的，乔夫人顿了顿，“这么说，你喜她？”

乔清池握着手来回踱了两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龙脊山山崩了！”

“娘，花都开了，回家给我糖吃吧？”

由

江南城郊的杏花纷飞如雪，她趴在车窗外张望，娘亲就坐在她旁，容貌已经模糊不清了。

“什么？”乔夫人神大变，“这可了不得，她若是死了，咱们家这门亲可就泡汤了！”

“一开始没什么觉，许久没见到，反而天天想着……”他拿不准，“是喜吧？”

“见到尸首了么？”

明霜皱着眉睁开，火堆里正爆一个小火星，哔啵哔啵作响，鼻中嗅到烈的湿气息，她转目观察四周。

“三少爷……”

“怎么了？”见他脸不对，乔夫人抬问，“是什么大事啊？”

，往他手背上摁了一摁，“男人么，总要三妻四妾的，过个一两年再挑你中意的姑娘娶到家来，娘给你找好的。”

*

他叹气：“明霜在里面！”

“千真万确，今日前去大佛寺上香的人不少，城里已经传遍了，明家也派人到找着。”

不知有没有回答她，话音刚落，视线里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见，蹄声噼里啪啦从耳畔掠过，满目鲜红。

阳三月，繁花满街。

江城正背对她坐火堆旁，上赤着，拿了些草药打理胳膊上的伤。不知是不是才睡醒的缘故，明霜半也没觉得尴尬，反倒迷迷糊糊打量起他来。

乔清池将唇边的酒杯拿开：“什么事？”

乔夫人“啊”了一声，“想来死了不少人……”

那家仆偷看了看乔夫人，随后俯覆在他耳畔嘀咕了几句。乔清池当场就站了起来：“什么？竟有这等事？”

睡梦里，她回到了十多年前。

“没找到尸首那就是还活着！”她慌了神，摆手就喝，“还不快去找！多带些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个小山，山上刚刚凹去的一块，勉能容纳两三个人，因为日草木生长，两边是茂盛的野蒿，许是被人除过，有很明显的折断痕迹。

日里的池尽柔却冰冷刺骨，她在其中浮浮沉沉，手指想抓住从边失的东西，但除了泥沙，掌心里空无一。突然之间，似乎有人扣住她手腕，紧紧拽着……

乔夫人呆了半晌，抿唇笑：“好好好，能喜最好，只要你不觉得为难，我心里也踏实许多了。”

家仆讷讷地摇：“没，这天灾来势汹汹，把路都冲垮完了，等回过神，原地里啥都没剩……”

母俩对坐闲谈小酌，一个家仆却急匆匆地沿回廊小跑而来。

山上有条瀑布，是从那里来的，铺天盖地的将人吞噬去。自从上次溺以后，明霜就像怔一般，怕怕得要命。

乔清池把玩着手里的团，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其实，相久了，我倒觉得霜儿这个姑娘很和我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