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着轮椅往屋走，唇边带着微笑：“呀，真好，终于可以嫁人了……”

*

未晚从前院偷偷看了，逢人就说那珍珠有鹅那么大，老爷连睛都不眨一，可见待二小是不比大小差的。

明霜轻轻问他：“你觉得，我嫁过去好么？”

“好的。”他唇角微微弯起，迎上她的目光，“小和乔大人很相，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要告诉她么……

明霜把面人握在手心里，紧了紧，又松开，最后讪讪地笑：“是吗，其实我也觉得。”

江城狠狠扣着剑鞘，手背上青筋凸起。

“给我。”明霜伸手去拿，她唰的一躲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小就不赏我什么么？咱们家姑爷的信就这么不值钱呀？”

能顺顺利利的，嫁一个与自己门第相当的人，不用受人白，不必遭人蜚语，对她而言应该是件好事。

或许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诶，对了。”尚未挑起眉从怀里摸一封书信，在她前晃悠，“咱们二姑爷的信……”

应该告诉她么？

定礼一送完，媒人在两家来往，整整七八天的忙碌，乔家才正式了财礼。和侯府相比这些聘金自然是不够看的，好在明见书大方，足足备了好几箱的嫁妆给明霜。

“小小。”尚早从门外来，怀里捧着一篮巧丝线，“路上碰到阿元，他让我带给你的，金丝线呢，平时可不见库房这么大方。”

知他素来话少，明霜也不再求，把玩着手里的小面人，似笑非笑地说：“乔家来人提亲了……”

她歪着，眸里竟带了几分期盼。他上一，半晌说不话。

他拽紧拳，游移不定，院中的两个丫嬉笑着跑开。他想着这些时日来所听所闻，想着这一年来所经历的事，想着明锦嫁时，她何等悲哀地说：“我能有那一天吗。”

江城语气平静，似乎说得很轻巧，面容看不半异样，腔却像是被刀划过一般，撕裂般的疼痛。

第二日，明乔两家的细帖就起草完毕了，午后乔家的家丁抬了一担许酒上门，八朵大花装饰在上，很是喜气。

他如此安自己。

终究还是只重复，“……没有。”

江城看了她一，静默着垂睑。

他僵立在原地里，心却似乎堵了一块巨石，压得他难以息。

叶夫人好面，回礼的排场自然大，珠翠绫罗金银酒，浩浩让人送过去。

“您上回特地和刘事打了招呼，谁敢欺负他呀，这小混得可好了。”

“真难为他了。”明霜把手里的花绷放，笑着拿过来，“他现在怎么样？还受人欺负么？”

他又何必说破，便是说了又能如何。

成婚的日选在初夏，尚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她总算闲了来，日日和杏遥未晚几个丫在房里绣帕，绣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