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遥到底是年长些，愣过之后很快便手脚麻利地打找药。

江城往后退了退，摁着伤的手指略略收紧，半晌才解释：“不是什么大伤……”

明霜将他袖往上挽，取纱布，结实的臂膀上赫然一，瞧得她发麻。

顺着她所指望去，江城的左臂不知何时竟隐隐渗殷红，藏青的袍被鲜血浸透大半，明霜一看就变了脸。

“好！”

这是她惯有的语气，得像是光，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江城吃惊不小。

洗过伤，原本也不是很疼，明霜还是小心翼翼地不敢碰：“你若是痛就告诉我。”

他觉得唐突了，起想走，“不劳小，我自己来。”

“遥遥，烧，准备净巾……从前我治的万花止血散搁哪儿了？去取来。”

“小晚，外面呆着去。”

“小，绿玉膏我给你拿来了。”

珠帘被人打起来，叮叮当当作响，两人皆猛然回神，各自讪讪的别开脸。

后者两脚一崴，险些自己把自己拌着，赶紧扶住柜站稳。

她心思细腻，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这一层来，江城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依言在她面前单膝跪。

未晚年纪尚小，哪里见过这场景，忙哆嗦地转，“我、我这就去找大夫……”

“你还动？”明霜一手摁着他手腕，语气不用拒绝，“再动都不必明绣手，你这胳膊就废了。”

“这膏药好着呢，里娘娘用的。”杏遥把托盘放，“抹了绝对不会留疤，你用个两天就好了。”

她瞧着江城的伤势，语气一沉，低声吩咐：“把院门关上，帘带上，两个人守门，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能来！”

明霜当即厉声喝：“不准去，回来！”

“可不是么，平时自己都没舍得用。”

吱呀一声，房门被她带上，屋里的气氛一瞬便僵来。

未晚在她后跟着，闻言笑：“小真是把江侍卫的脸看得比自己的脸还重要呢。”

未晚满脸茫然地，刚要去开门，明霜想了想，又叫住她，一字一顿地叮嘱：“江侍卫受伤的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你听清楚了么？”

室满是笑语声，正闲谈之际，未晚忽往江城的方向看了一，定睛一愣，登时“啊”了声，诧异不已：“江、江侍卫你的胳膊……”

他忙捂住伤，眉微皱。

明霜把药膏到江城手里，笑地打趣回去：“谁让你们多嘴了？之心人皆有之，我的东西，我乐意给谁使就给谁使。”

近，就在咫尺，连彼此的呼都能觉得到，温浅淡。

其实并没有那样严重，但又拗不过她，江城只好绷着不动弹。

大概是适才在堂屋和人交手时迸开的，血不住往外，明霜忙撒上药粉给他止住。

“去。”

“听、听清楚了。”

“伤裂开了吧？”明霜不动声地打断他，温和，“让我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