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怔了怔，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来，“回小的话，是……一成。”

八月十五，正值中秋，从宣德门起，到街尾，百丈余长的地方，两边皆挂红披彩，各缯布装饰着数不清的灯盏，宛如两条飞龙，场面壮观又喜庆。

“怎么能是乱教呢？”明霜松开她，“先生不是把小婉许给你了么？嫌弃人家了？”

小婉躲在明霜边警惕地盯着他，这段时间她对他的畏惧减消了不少，看了一阵，倒也听话地慢吞吞走过去。

街上有禁兵清扫路面，公主的仪仗浩浩地行门，大红的檐，雕金嵌玉，宴乐声声，不绝于耳，当真是十里红妆，无限风光。

明霜笑着把他手指扳起两个，“我付你两成，把当铺的工作辞了，专心打理我的店，你看如何？”

“是，这个不成问题。”

江城摇苦笑，随后负手而立，垂眸唤：“小婉，你过来。”

明霜坐在店里晒着秋日阳，歪牵着小婉逗她，这是她难得寻到的一件可乐之事，从前觉得调侃自己的侍卫很好玩，现在忽然发现带着一个小姑娘调侃他更好玩了。

“张老板那边你闲着没事还得多帮我打打。”

江城觉得自己不说话实在不行了：“小。”他疼地叹了气，“别乱教，会教坏的。”

他俯去，从背后不知摸了个什么东西，小婉双目斗然一亮，伸手捧了着，神登时鲜活起来。她转过，哒哒哒跑向明霜，喜喜地扬起手里的小玩意儿对她显摆：

后者猛地把别过去。

叶夫人会另分一家铺给她，看样是自己的期望太了，不过每月能多五两来，也聊胜于无吧。

赵良玉一面翻着账本一面登记账目，笑得合不拢嘴，“小果真是天生好命，财运极旺。有了这家底，别说是换铺面，再买三间咱们这样的店都还有剩余的。”

“小婉。”明霜拉着她两只手，背过面朝江城的方向，笑得很狡黠，“来，快叫相公。”

数月前还萎靡不振一滩烂泥的绸缎铺，如今也欣欣向荣起来。

“哥哥给我的！”

是个一个半大的致木雕，勾勒着一只小鸟的模样，栩栩如生，明霜拿

明霜随手把账簿放，支着肘笑眯眯地问他，“良玉啊，太老爷当初给你开的价是多少？”

“……”

他受若惊，呆了好良久才不住：“承蒙小抬，良玉定然尽心竭力！”

也多亏了里这两位主，让明霜狠狠赚了一笔，尽是分了四成的利，那银票却像是山一样，简直让她看花了。平心而论，这辈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她把指一伸，抿嘴笑：“你二十四，人家才八岁，算不算老吃草？”于是又用手刮了刮脸。

恕的病养了半个月，很快就到铺里帮忙来了，小婉自然也如小尾巴一般寸步不离。明霜偶尔过来一趟，发觉这地方越来越闹了。

“害羞什么……那就叫官人，夫君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