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如何？”

祁景迁怕她忧心，言简意赅地解释：“朕先前昏睡太久，有些宗室弟难免蠢蠢动，不碍事，很快就能理净。”

见榻边男人眸渐沉，她适时打住：“皇上，臣女也只是猜测，后来――”

“那这件事……”

瞻前顾后就能趋利避害了吗？也不尽然。

“你很聪明。”祁景迁毫不吝啬地夸赞，语气里甚至有几分引以为傲，“连包里的梅花馅儿都有注意到，若不是这个梅花，朕恐怕很难这么快寻到你。而且朕没想到你竟病得那般厉害，上次你应该告诉朕，现在还烧着吗？”

“你早知是朕？”尽如此，祁景迁脸上笑意还是有些挂不住。

“此话当真？”奚念心中一喜，讨价还价，“那萱月呢？赵统呢？我师兄李崇亭呢？”

“朕知这话仓促了些，你可以好生考虑。”祁景迁抑制住心的失落，他本就不确定她的回答，只是方才望着她

“嗯。”祁景迁收回覆在她额间的手，言语温和，“你放心，与太后没有系。”

鼓起勇气，她从被褥里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祁景迁霎时失笑声。

祁景迁盯着她手，愣愣看了半晌，就在她小手害羞地收回之际，他才反应过来的紧紧回握住那柔弱无骨的手。

她手很，贴在他手背，像而不燥的阳光与风。

这便够她鼓起勇气去挑战一段新的历程。

“朕素闻你父亲与陈珂同手足，所以你想替他求？”

奚念知轻笑，眉弯弯地望着他：“后来臣女才慢慢在一些小细节上得以确定。”

没有顾忌，祁景迁意识伸手覆住她额。

奚念知望他眸，那里幽深如海，闪烁着动人的星光。

好像还是有发烧，祁景迁担忧：“朕不是大夫，也不知怎样让你舒服些，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朕让御膳房了给你送来。”

她想起那夜醉了酒的他，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琉璃。他生而尊贵，可陪在他边真心待他的人却少而又少，所以这样的他比起过往帝王，既多了几分沉，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

良人难寻，一心系之的良人更是难觅。

她既然喜他，虽不知因何而起，但她很确信，他与其他男是不一样的。

顿了半晌，祁景迁双唇翕动，艰难地开：“如果朕给你名分，让你陪朕，你愿意吗？”

“皇上，这件事与太后没有系吧？”趁他兴，奚念知小心翼翼地问。

政事她也不好过多追问，奚念知颔首，犹豫半晌：“皇上，那陈珂陈御医与御膳房……”

“也、也没那么早来着。”

“你不用诓朕，朕答应不罚你就是了。”

两人目目相对，奚念知眨了，小声：“有些不想再吃梅花的膳了。”

“不。”奚念知低眉思忖半晌，余光朝他右手瞄去。

她才拥有的过去，旁人扰不得的过去。

“皇上，我爹与陈太医确实亲厚，这事陈太医也有诸多不得已，虽然立场不同，但错了就是错了。尽我很同他的遭遇，但也极其痛恨他对皇上你手，此事若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不会为他求，我爹定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