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脱……

承衍帝捂住脸，虽然他也是被攻略者算计了，可大晋确实亡在他手里，无可辩驳。现在也证实了，镇北侯容顾心里最重要的果然是大123言qing山。

“后来如何？”不知死活一样，他又问chu了这样的问题。虽然很想逃避，但这是他的责任。

“后来……”容顾的yan眸在昏暗的烛光xia深深浅浅辨不分明，“陛xia应当知dao赫氏人的xingzi。”

承衍帝张着嘴无话可说。亡了大晋的显然是赫氏，而赫氏民风彪悍，宽仁良善这种东西从来没在他们脑zi里chu现过，几百年生死血仇，一朝ru主中原，大晋zi民的遭遇……怕是如猪如狗罢。

“臣yan睁睁看着他们屠了京城，从城南到城北。”

承衍帝的血在那一瞬变得冰凉。

屠了京城。京城如此，其他地方焉能保全？

容顾死之前请求过他要当个好皇帝……吧。

就因为儿女私qing，他把容顾在北疆一刀一枪挣来的地盘败光了，连带着大晋列代祖先和十几代镇北侯豁chu命守护的自己的地盘也败光了。

江山染血。

“你……”

“臣没事，也不怨陛xia。”容顾微微一笑，“没关系，这真的不怨陛xia。”再一次摸摸他的tou。

承衍帝老老实实任她摸。

也问chu了另一句话：“你回来之后困在shenti里chu不来，如果发现朕gen本没变，还是在败了江山的路上越走越远，你会不会……”

――会不会废了朕？

容顾直直盯着他，很认真地diantou：“会。”

承衍帝不问了，之后还是老一套，废了他，觉得犯了大罪的镇北侯肯定会托负好一切，给大123言qing山找一个好的继任者，然后以死恕罪。

虽然知dao这已经不可能了，这也像是他的镇北侯会zuo的事qing，承衍帝还是有些不乐。

容顾继续摸着皇帝的tou，笑着说：“陛xia已经很辛苦了，以后臣不会让您这么辛苦，臣会守护您。”

承衍帝知dao这不是笑的时候，也不想笑，可嘴角弯起的弧度就是压不住。

“朕zuo了那么多错事，你还……”你还觉得朕好？

承衍帝说完之后忐忑地看过去，发现容顾竟然微微脸红了：“臣能在京城飘动，自然看到了陛xia密室里臣的画像，然后从陛xia的自言自语中知dao了臣竟然是女人，而后陛xia看着画像的yan神……”

承衍帝寒mao直竖，又哭笑不得。他借酒消愁都被看到了？抚摸画像摸到chu了窟窿也被看到了？他诉说自己的悔恨和痛苦的时候，真人就在旁边？

也对，都这样明显了，死脑筋容顾也该明白他的意思。

“还不止这些，陛xia。”

承衍帝吞吞koushui：“什么？”为什么容顾的yan神又古怪起来？

“臣死之后看到陛xia后悔，其实是觉得欣wei的，然后陛xia日复一日这么怀念，臣也不傻，就明白了陛xia的ganqing，然后恍然发觉，原来臣也……”

容顾的睫mao遮住了yan睛：“臣不能现shen，只能看着陛xia自苦，臣很焦急，您都不知dao。这也无妨，就算您不知dao，其实我们还是在一chu1的。可就在臣确信自己也ai上陛xia，就算不ru轮回zuo一世的孤魂野鬼也要伴在陛□边的时候，您让臣看到了什么？”

承衍帝瞳孔胀大，后退一步。

容顾却拉住他的袍袖：“臣发现您把看臣画像的目光移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