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胭暂且不去多想，安静地听着扶阙抚琴。扶阙琴技极佳，丝丝之音耳，气势隐在里，如暗涌动，铺展而陈。

倪胭向后退开一些，拍了拍扶阙的脸，笑着说：“喏，不打算亲亲我表示谢吗？”

倪胭挥手，一光在扶阙面前桌上浮动，光消散后便现了一把琴。

，他撑着坐在桌前，提笔写药方。

倪胭越听越觉得熟悉。

倪胭诧异问：“都这个时候了，我的国师大人还有抚琴的雅兴？”

等等……

扶阙没怎么在意倪胭说的话，他望着窗台上的一盆腊梅，一阵风过，腊梅竟然簌簌掉落，雪的花儿落了一窗一桌。

“国师大人这首曲的旋律好生奇怪，不知从哪里学来的？”

倪胭瞧着扶阙的神绝不像说谎，难这个世界里还有别的蚌妖一族的人？

“命数？”倪胭勾起嘴角，“凡夫俗的命数不过神界挥挥手罢了。”

倪胭拧起眉。

“你守着个妖女还开什么药方？”倪胭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亲我一，立刻痊愈。”

“阿滟！”

难是之前她在祈天时曾弹过？倪胭稍微一细想，确定自己当初在祈天时绝对不曾弹过这首曲。

扶阙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祈天里听你的曲许久，今日我为你抚一首。”

扶阙微微侧，修长的手指搭在琴弦上试了一个音。微顿，指如云，悠远的音律。

“你疼我了。”倪胭拧着眉挣脱开扶阙的手。

她俯来，勾住扶阙的后颈，将吻落在扶阙的嘴角。

她轻快地跑过

扶阙捡起一片花，他的手微微发颤。

倪胭也注意到了，她望向窗外天际的阴云，喃喃：“已经打城里了吗？”

“真是无趣。”倪胭黑着脸从桌上来，带着小恼怒地往外走。刚走了没几步，她又转过，手腕转间，扶阙脸上已经消失了的“淫”字重新现。

“幼时无意间听来的。”扶阙随意。

倪胭坐靠在桌上，弯腰来，夺了扶阙手中的笔。扶阙抬，对上倪胭妩媚的眉。

倪胭蹙眉瞧着扶阙，略觉得这人真是古怪，一会儿笑若癫狂，一会儿又从容淡然。因为知一切都迟了吗？

一曲终了，音律似尚未歇止。

，这是蚌妖一族的音律。

许久之后，倪胭说：“曲好，只可惜抚琴人一脏乱，侮了这画面。”

倪胭还以为他会弹一首忧国忧民的曲，却不想是这样一种悠久古朴的曲。

“什么时候学乖了知哄我开心我再帮你去了这字，要不然你就永远留着！”

扶阙盯了她一会儿，忽然裂开嘴大笑起来。他脸惨白，里一片不正常的猩红。他越笑越大声，鲜血从嘴角滴落。

一金的光渡扶阙中。扶阙上的伤迅速愈合，苍白的脸也在转好。

“你这里可有琴？”扶阙问。

“我扶阙平生占卦无数，最信命数，又最不信命数。”扶阙忽觉释然。这牵绊的命数，他终究没有逃掉。

扶阙摊开手，惊奇地受着的变化。他猛地抓住倪胭的手腕，认真：“阿滟，你有这样的能力是可以阻止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