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静低着不说话，他又问到：“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去吃饭？”

“难过说不上，失落总是有的。”顾铖拍拍闻静的肩膀，“走吧！再晚一会，堂可要关门了。”

“欧阳。”顾铖看着欧阳慕林那张熟悉的脸，却觉得格外陌生，“你变了……”

“你？”

走教学楼的大门，阳光有些刺，闻静不由得抬起手挡了挡。

“我说，”欧阳慕林轻轻笑了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来，“你和安然一样，一样那么幼稚。”

“你们当真以为，撕掉那些所谓的‘标签’很容易吗？不！你们错了，它们会伴随你们一辈。”欧阳慕林打断顾铖的话，“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越难扔掉。何况，靠着那么奖学金，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她不用依附家里，可以自其力？不过是白费力气！”

“欸？”

“倒也不能说是一文不值。”欧阳慕林重又转，看着顾铖的睛，“至少可以证明，她很聪明，也很有韧，一直都是那么的倔。”

“你……”

欧阳慕林只是笑笑：“我该走了！家里人等着我开饭。有机会再聊吧！”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闻静拉着顾铖的胳膊，看上去有些生气，“你看看你！又何尝不是自取其辱？你跟我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可笑。你这样为着她，她明白吗？即使明白，她会念着你的好吗？你为什么偏就不愿意清醒呢？！”

“我先走了。”顾铖说着加快了脚步。

“请我吃饭啊——你请客，我付钱还不成吗？”闻静鼓了鼓腮帮，“同是天涯沦落人……”

“想吃学校门那家的包饭。”闻静说，“有妈妈的味。

“光是‘我喜她’这件事，我就已经输了，她就已经赢了。”顾铖苦笑着开，“毫无理可言。”

“欧阳！”

顾铖刚要追上去，却从后冲过来这个人，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他回一看，却是闻静。

“喂……”闻静却在后叫住了他，“可不可以……请我吃顿饭？”

刚转走了几步，他又停，回看着顾铖说：“谢谢你的坦诚！让我明白了安然的心意。放心！我会等到你们考试结束，再去找她的。”

“所以……安然的努力，在你里就是一文不值？”顾铖的手紧紧抓着走廊的栏杆，由于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全都凸了起来。

“既然是我请客，哪有让你付钱的理。”顾铖微微蹙眉，“走吧！想吃什么？”

“等你这个大傻啊！”闻静抬起，红着睛看向他，“想看你的笑话啊，不行吗？明明心里紧张得要死，为什么要对欧阳说实话嘛！如果安然真的回去找他，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我很清醒。”顾铖轻轻地回自己的胳膊，“既然你说……你跟我没什么两样，那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不是吗？”

顾铖和闻静并肩朝前走着，整栋大楼里，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

“我……我只是为你到不值。”

“幼稚。”欧阳慕林从牙里挤两个字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