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半天路，队伍在灌县城池对面的文笔山脚停来，休整后再城。

山路蜿蜒，台阶缓上，李忠自动放慢脚步，姜钰勉跟上。

凌霄上前：“陛。大雍人来了！”

李忠这次难得没带章仇，只带了一个面生的随从，在山脚等候。崔良玉不请自来不远不近跟在两人后。姜钰不想在李忠面前表现异常，就随崔良玉跟着。

章仇盯着李忠的后背，撇撇嘴冷哼了一声。

上一世姜钰过灌县时，听灌县县令讲过，然未亲所见。

一人着大雍装束，走上前来，行礼：“陛。我家郡王已经为陛备好车，请陛移步。”

姜钰不急

凌霄低声：“陛，平南郡王求见！”

姜钰骨被颠得酸疼，正斜躺着假寐。

只是，李忠带她来这里，难只是来看景？

李忠摇摇，“本王也不知。所以桐花凤舞才是益州八景之首。”

李忠请姜钰登山赏景，姜钰自然前往。

姜钰缓缓睁开睛，勾了唇，轻笑了一声，李忠忍了两日，终于忍不住了。

过了金沙滩，再行大半日就到了灌县。灌县到益州不过半日行程，是益州必经之。

再说避开他人，与她独，岂不落人实？

谈笑间，但见五疾风从脚文笔峰窜，向着灌县方向。阵阵翅膀扑棱声传耳中，再定神看去，灌县上空已然被五凤鸟霸占，叽叽喳喳的好不闹。

大王咕了一声，算作回答，而后闭上睛又开始睡。

照大雍礼宾制度，白兰朝贡队伍中，除了姜钰及几名随从外，其余全留在灌县。贡品在此柜封印，登记品种数量等，造册交付给大雍使者。

姜钰恍然，“原来如此！不过为何只有灌县有五凤鸟，他未见？”

“果然壮观！”姜钰赞叹。

姜钰瞥见崔良玉毕恭毕敬的样，心中的烦躁更添几分。

虎尉上前了声好。

灌县很小，位于半山上，呈钟状，又称钟城。

见，就想我了？”

文笔山，顾名思义山上供奉上文笔塔，与灌县城的文庙正好中线对应。那些想走仕途的童生才人老爷们会站在棂星门正中间遥望文笔塔祈求文曲星保佑。

姜钰恼火极了，面前这人现在越来越不守规矩。还有大王这小家伙，为什么偏偏喜他？

灌县的文笔山还有一盛景叫桐花凤舞。暮时节，五凤鸟成群结队从文笔山中某岩中飞，啄桐花，花落即归。这个时节，五凤鸟绕着灌县上空遮天蔽日，盘旋不止，等过几日桐花开败，它们便回到巢中，终年不再见。

“陛！大王重，让臣抱着它吧。”崔良玉拱手。

还没等姜钰同意，崔良玉已然伸手接过大王。大王睁开睛看了一，而后又闭睡了。

那人便回去复命。

“再过一刻，便会看到。”李忠似乎看姜钰脸上微微遗憾，笑：“灌县这桐花凤舞，被传得玄乎其玄。其实，只有在日落前那一会儿能见到。”

待走到一临崖亭，两人步歇脚。抬去，灌县全貌已然在底，零星几只凤鸟飞过上空，并未有遮天蔽日的壮景。

李忠把鞭丢给随从，径直往姜钰车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