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占地数百亩，分为前寺后塔，繁盛时，驻寺和尚达数百人，每每清晨黄昏的钟鼓声响彻整个弱河谷。

第二天一早，营继续前行。

那些记忆中，白兰被灭国后，被掳杀的白兰王族还有无数民众的魂魄在神山脚，排延挤搡，不得神山殿，哭声极为凄惨，说她同受也罢，说她圣心大起以德报怨也罢，再加上她还有要事必须在拉寺停留，借着这个由，她才得李忠同意。这些姜钰自然不会说。

姜钰缓缓转，面带讥讽，“平南郡王难看不见我白兰香火最旺的寺庙现在神像被毁，寺院荒芜？神无供奉，何来保佑？”

李忠面不改走大殿，好似看不见姜钰的怒气。他直奔主题：“请女王陛为阵亡士兵法事。需要什么，本王让手人赶紧准备！”

崔良玉垂眸：“臣遵命！”

李忠气结，心想要是这神像有用，怎会让女王陛你给我大雍俯首称臣？

虎尉走到姜钰边，低声问：“陛，这些鬼方人不敬不说，还妄图刺杀陛！陛何必亲自在拉寺法事？数百年来，只有对白兰有勋功的人才有资格由陛亲自法。”

最后还是崔良玉：“臣斗胆请示，可否准许臣另去他，以免伤污了陛的？”

虎尉摸着脑袋想不明白，又不敢问。

“鬼方人被大雍灭了国……他们也是可怜之人！”姜钰幽幽。

虎尉一愣，不知女王陛此言是何意思？鬼方被灭是很可怜，可关女王陛何事？

如

拉寺是白兰女国最为宏伟的寺庙，建造时间不详，大概可以追溯到第一代白兰女王时代。白兰国民崇拜山、土石、兽鸟、林木等一切自然之。王城随可见的白石便是白兰常见的信仰之。

“不许！”姜钰从齿中挤两个字。明明事都朝着自己心想的方向发展，为何心中还挟裹着重重烦躁，尤其崔良玉不顾安危扑过来时，她倒不奇怪李忠会找人她，反倒震惊于崔良玉反常的举动。这人不该笑着看她落难，看她被死吗？

避开，手中拿着一本书，胡乱地翻看了两页，便气恼地丢掉。

姜钰猛地回，却见崔良玉背对着她，衣衫半退，绷带中间赫然一片鲜红。

不过他觉察来了，姜钰厌恶他！

如今盛况不再，大雍士兵中贪财者，将拉寺的大殿金生生掰断，将金箔剥离，收为己有。白兰神女像都推到在地，神像上王族供养的千宝璎珞也不见踪影。

崔良玉默默看着脚，心绪早已飞得不知何。适才急之，不不顾地搂住了女王陛，鼻息间似乎还有她上的味，闻起来很像山谷中盛开的梨花香，又好似鹧鸪神山冰雪化时的沁凉。嗯，跟想象中的……差不多！

大雾骤起，弥漫整个山谷车队走得越发地慢。车轱辘压在栈上，发咯吱咯吱声，再上弱河激的声，越发显得前路漫漫无可期。

拉寺位于弱河东岸的河谷上，南北两山对峙，依山临河而建。大雍大军打过来时，拉寺惨遭荼毒，和尚沙弥死的死，逃的逃。听闻女王陛要寺亲自法超度亡灵，和尚又跑了回来几个，稀稀拉拉迎在寺门。

虎尉和凌霄顿时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