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句玩笑而已，可她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少有的认真，楼嘉悦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

嘉悦回答：“不知应当说些什么好。”

她和杨丹宁远之间的缘分，早在十几年前的那一晚就被他亲手斩断了，她从前不会原谅不会接受，现在也依然不会。其实早在她决定接受他的邀请，效力永丰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明确地划定了自己和他的关系――只是老板，只是同学，这层同学关系让他们可以比一般的宾主更近一些，更容易相，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能宾主尽相得益彰，但也仅限于此了。

她一时惊讶极了，瞪大了睛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呀？”

对于前的这个人，她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放弃了，否则的话面对他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坦然。这些年来，她尽了最大努力，要求自己原谅，要求自己忘记，尽量大方一些，假装什么事都已经不在意了。说到底不过是些前程往事而已，都已经十几年了，又何必再揪着不放？现代社会的男女关系自由，就是亲如夫妻相濡以沫也有伯劳飞燕各东西的时候，何况是一些轻浅的缘分？

现杨丹宁远就站在自己边。

他这人一向自视甚，平常从不把人放在里，她也从不知他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就像当初他说“喜她”。不过，就算都是真的那又如何呢？她既不兴趣，也本不关心。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再想起来，直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明明就是个杀特，自己还当什么白王，真是瘸得可以！

杨丹宁远眯着睛看着她笑：“你不是说坐地铁比开车要方便的吗？左右这阵地铁上人也不多，所以我就特地来受一。”

嘉悦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跟他玩笑：“这么迫不及待的，不会是因为想要见我吧？”

楼嘉悦抿了嘴笑，但还是忍不住吃惊，兴奋：“怎么这么巧，竟然就遇见了！”

心居然无波无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她表淡淡地看着他：“那你可得小心了，反正你糙

那样的顽，那样的惫懒，又带了一丝漫不经心，英俊潇洒的模样跟她心目中的白王一模一样。她忍不住笑起来，引得他侧来看，两个人的目光相撞时，她紧张得心怦怦直。

――这么大的车厢，这么多辆车，这么巧就遇见了，自然就不是偶然。事实上，杨丹宁远这阵闲来无事一直住在城西母亲家，从母亲家来，再搭地铁回城东，或者偶尔回公司看一看，这几天来来回回，都已经养成习惯了。

他看着楼嘉悦因为吃惊而微微发亮的睛：“有心自然就巧。”

她侧看着杨丹宁远，听见杨丹宁远在他耳边说：“嘉悦，我觉得我有一天还是得死在你手里。”

犹记得十多年前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那是在大学的第一次班会上，老师让同学们上台作自我介绍，轮到他，他自人群中站起来，走到讲台上，过的再加脚垫使他显得有些突兀，站在那里犹如鹤立鸡群，他可能自己也觉到了，突然间低一笑，继而又抬起来，懒洋洋地对着台说：“同学们好，我叫杨丹宁远……”

两个人都低了。半晌，杨丹宁远才问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