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朽成沙漏（七）（5）

“都还好，刚开学，我还没遇到什么特别好玩的事。”

他微微低了，说：“但其实我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人，心比天，却无力对抗现实。你看，最终我还是妥协了，过起了平常人的生活。”

他伸手来了我的脸，我努力挤一个笑容，他把手袋继续向前走，对我说：“当初来北京时的确是想一些轰轰烈烈的事的

他也看着我，想了很久才说：“不怎么样，去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大概还会继续沉沦去。”

“为什么？”

虽然我不太习惯，但我还是很兴他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笑了起来，他也笑。那么那些所有不愉快的时光，就都算是过去了吧。我们已经可以像一对老友那样相，这样也不错。

“学什么专业？”他问。

我愣了一，站住，转过看着他。他也停来看我，要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真的很，我看他时必须要采取仰望的姿势。华灯初上的街，他的脸逆着光，只剩一双眸还是碎钻一般的亮。我想了很久才回答：“我不知，程嘉南，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跟我认识的所有成年人都不一样，你上的那种*的东西很引我，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书包网bookbao.想看书来书包网

“嗯，去年你走了之后我开始打工，攒了些钱，现在就自己。”

“是啊，”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也许正因为是你，讲话才有用吧。”

“什么？”

“这又能怎样呢？你的名字，你的人……大概早就成为我生命中的一分了吧，我没办法忘掉你，也没办法去看别的男生。”我声音颤抖，鼻发酸。

我问他：“你呢？瘦人说你开始工作了？”

送我回学校的路上，他突然又问：“小宝，其实你究竟喜我什么呢？”

过了晚上七，店里还是朋满座。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位置坐了来，他了最名的那几样川菜：煮鱼、回锅肉、煸四季豆。我分明已经吃过晚饭了，但还是陪着他继续在吃。他问我：“北京还待得习惯吗？学校里好不好玩？”

他笑了起来，说：“反正你爸发了财，你也不需要太辛苦的。”

“因为被一个小孩看扁实在很没面。”

我望着他，他靠在椅上，一副放松的姿态。这一切距离我们曾经在巷吃拉面已经过去了四年。四年，对我来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四年前的他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大男孩，如今却已经是一个男人了，真正的、有所担当的男人。

“是吗？”我故意问他：“我有这么大的魅力？”

“术。”我解释说：“英文法律之类的太难，中文又需要基础，画画相对简单一些，基本上是个人都能画得来，只不过有些人画得好有些人画得差而已。”

他放筷了支烟，一本正经地跟我讲：“你知义乌小商品城吗？那里有很多便宜的小玩意儿，我联系了很多商店帮他们货，从中赚一辛苦费而已。不过我觉得这个市场很有潜力，也不是不可以大的。”

“也不能这么说啊，他的钱是他的，我将来也是要自己赚钱的。”

“是吗？”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