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回。

“是。”

她又看了我一会儿，从袋里掏纸笔写一个地址：“晚上他都在这里当班。”

书不朽成沙漏（四）（2）

“我会留纸条给他。”

我急忙地看一地址，是一间叫Nirvana的酒吧。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灌醉我爸爸。”

“不可能！”她严厉地说：“我不可能让你去找他的，别傻了你，他不过就是一个小混混，你犯不着付这么多。忘了他吧小宝，你还年轻得很，将来大有机会遇到更多有意思的人。”

我低来，倦意一阵一阵袭上心。每一个人都这样讲，每一个自诩聪明成熟的人。这是我喜程嘉南而非他们的原因，他们像是一套纸牌，拥有相同的面孔。而程嘉南则是一个例外，他永远在常规之外，自由而肆意。

“妈的，不要陷害我，海格说你爸最在乎你这个女儿。”

着我。

我又叫住她：“再帮我一个忙。”

她向外走，突然又回：“对了，就是那个时候你父母离婚的？”

这番话我说得诚恳之极，侧听完后一动不动，忽然叹了气：“唉。”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又挂断：“先去吧，他们等得不耐烦了。”

“是，但那个时候很穷。”我看向她，她怔了一，转走了。

“去找他。”

“那个时候”当然是指我离家走住在程嘉南家里的时候，我，她又看一躺在沙发上的父亲，有些惋惜地说：“你爸是个好人。”

我爸的酒量从来都是三杯倒，想灌醉他真是太容易了。侧是聪明的女孩，敬酒的姿态礼貌又自然，我爸没有丝毫的怀疑，几杯去就不清醒了。餐厅里有一间休息室，海格和侧将他扶休息室里，我趁机拿走了他的钱包。他是典型的爆发，上永远带着几千块现金，我拿钞票袋里，想了想，又多抓了一张银行卡。侧小声地问：“你打算现在就去？”

我拉住她的袖恳求她：“告诉我。”

我写纸条压在茶几上，然后飞速赶往火车站，买了最早去北京的车。我运气很好，晚上八刚好有一班车直达北京，只是没有坐票了，只剩站票。等车的时候我又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列车终于启动，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独自一个人。车拥挤不堪，北京像是天堂，所有穷途末路的人都选择去北京，因为机会多。程嘉南当初为什么去那里已

我翻了翻袋，找不到烟，侧一看我的动作就从手袋里掏一包烟递给我，是一款包装漂亮的韩国烟，叫ESSE，烟纤细，味却很淡。我用力地了一，好久后才说：“不怎么说他都是我喜过的人，无论我付多大的努力都忘不了他，总觉得少了他生活就失去了全的意义。我谈不上了解他，也许你们都是对的，但如果他真的那么不堪，不如让我去找他，去见识他不堪的一面。梦破裂了我自然会醒来，然而你们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只能永远沉在梦里。”

她愣住。

我知她在想什么，她也过他，当然明白我的受。我们之间最大的连接就是过相同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程嘉南是我们共同的心投。

“那你爸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