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

“不是这个！”妈妈突然打断我：“是我不喜你爸了！”

“小宝，你别说了……”

妈妈走在我的旁边，上有淡淡的香味――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用香的呢？

但是突然我觉得我们离得很远，我甚至都不知该不该叫她“妈”。她也觉察到了我的尴尬，走到一旁跟另一个老师换了课，然后跟我说：“走，咱们去说。”

书不朽成沙漏（三）（7）

我转过看了看她，终于先开了：“你跟爸爸……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重中的校园就是气派，簇新的蓝教学楼，像欧洲的小房似的，旁边栽种着品种繁多的花花草草，大的树木直冲天际。跑上有正在上育课的同学，穿着整齐的校服站在正中央，听着大的老师在讲些什么。不远有假山，几只鸟停在上面休息，一见我们走来便扑打着翅膀飞上天空。天很浪，几朵形状柔和的云懒洋洋地飘着。bookbao.书包网最好的txt载网

“小宝。”

“可是跟一个不喜的人在一起过有什么意思呢？你将来愿意嫁一个自己不喜的人吗？”

妈妈伸手放在我的说：“小宝，不要乱说，你还不懂这些。”

我愣了愣。

我抬看她，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影响，依然端庄大方，化淡妆，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

“那是什么？是什么你说来改还不行吗？说离婚就离婚，当初又为什么要结婚？”

“那你还想怎么样？像年轻人一样整天约会吃烛光晚餐吗？你怎么比我还幼稚啊！”我简直都快发疯了。

我压抑住自己的苦恼，跟妈妈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早了儿。”

这次谈话彻底失败，妈妈铁了心要跟爸爸分开，她已经自己租了房，小的一间，但布置得很温馨，桌上铺着碎花的桌布，茶几上还摆了一瓶新鲜的仙花。我一直都知妈妈是个浪漫的人，看个电影都能动得哭了，但这一次见到这个房间才真正有所了解，她其实比我想象中还更像小女孩。

我突然反应过来，几大步追上她问：“你喜上别人了？”

不过看她过得不

妈妈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似的，继续向前走。她穿着一条颜鲜艳的连衣裙，黑的跟鞋，看样也是新买的。

妈妈轻轻说：“不是这个……”

每个人都说我还小，我不懂，可是不讲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懂呢？我有生气，甩开她的手：“爸爸有什么不好？不就是前几天打了你一顿而已，夫妻之间打打架有什么的？哪个男人没打过老婆啊，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就是要说，我不说还有谁能说？别人都等着看咱家笑话，才不会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听了别人的话才要跟爸爸离婚的？我告诉你，那些女人就是长了张烂嘴，你听信了她们才傻……”

一瞬间程嘉南的面孔又在脑里闪过，是啊，跟不喜的人在一起过日有什么意思呢？除了程嘉南，我不想嫁任何人。

“所以说你还小么！”

可是我想嫁的人，他又不打算娶我。

妈妈有些悲哀地说：“年轻的时候我当然喜过他，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跟他之间已经只剩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