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程嘉南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膀dao:“这一位是瘦人,快叫哥哥!”
“凭什么呀!”我翻了翻白yan:“我可不乱认哥哥。”
认识了金枝之后,一个全新的世界便在我的面前展开。这是一个我从未接chu2过的世界,那么喧哗,又那么寂寥。一间小小的酒吧,如同一个小小的宇宙。每天晚上8dian开始,一扇门隔绝了昼的光明与夜的暗蓝、尘世的艰辛与梦幻的huan乐、苍白的挣扎与无穷无尽的纵qing。如同一个ma戏团,幕布拉开,音乐响起,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陆续登场。唱着歌,饮着酒,谈qing说ai或者百无聊赖。每个角落里都充诉着放肆的笑声,置shen其中唯有被gan染,于是快乐加倍,仿佛能炸开似的。
我在这里见到了潦倒的艺术家、哭泣的失恋少女、摩拳ca掌的大学生、酒鬼、单shen新贵……他们看似与众不同,但我不知dao他们会不会有另一张面孔,在白日里取chu,dai上,然后文雅规矩地去工作、生活。我隐藏在角落里打量他们,想象他们背后的故事,即使从不参与也会觉得快乐。
最重要的是,这其中有程嘉南。这个我懵懂地恋慕着的人,同别人gan1杯、聊天、开着我不懂的玩笑,有时候走到我面前来摸一摸我的tou,像逗一只小猫一样满是关ai。便是在那里我dian了人生的第一支烟,喝了人生的第一瓶酒。程嘉南无奈地摇摇toudao:“小孩,跟着我混你会变坏的。”
qing书不朽成沙漏(二)(5)
“那又怎样?”我眨着yan睛问。
“这样不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是这个样zi?”
他愣了愣,踟躇了一会儿才说:“我已经来不及改变了,也不想改,我喜huan这样的生活。无所yu无所求,不用去想那些沉重的事qing。”
“沉重的事qing?”我问。
他笑了笑,说:“将来你会懂的。”
名叫瘦人的大个zi是程嘉南在三城最好的朋友,据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离开的家。“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他故作神秘地说:“我跟阿南策划了很久,半夜从家里溜了chu来,扒上一辆火车就走了。当时我们俩shen上所有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随shen只带了几件衣服,结果北方正在xia大雪,差dian没冻死。”
“后来呢?”我问。
但是他一转tou又跟别人讲话去了。
关于程嘉南的过往我一dian一dian地搜集着,像玩拼图似的在一块一块拼凑起来。想要闯世界,家人不允许,于是离家。闯dang了几年,毫无成绩可言,但依然jian信自己总有一天会chutou。平时并不跟父母联系,想家吗?不,家里没什么可想的。
我掰着指tou算了半天,然后确定程嘉南只比我大六岁。六岁,还好。
瘦人rourou我的脑袋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阿南不会对你这么小的女孩xia手的。”
“哼,我迟早会长大的。”
“到时候他可就老啦!”
“老了我也喜huan他。”我说。瘦人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像赞许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ting好,加油!”
我越来越喜huan这里,后来gan1脆在这里zuo起了功课。我跟金枝两个人坐在吧台前,借着昏暗的灯光研究数学题目,松树在一旁指dian:“这里加一条辅助线。”
松树在外面一定是非常受huan迎的男孩zi,讲礼貌、文静、又聪明,但在这里却显得特别了,像某种温顺的小动wu一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