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了起来:“什么?搬家!”
康斯又苦婆心地说:“记得孟母三迁的故事吗?你妈都是为了你好,环境能影响到一个人的成长,在大学附近多好啊,将来连上大学都方便……”
“……要不然咱们这样……”
不久后传来我妈忍不住叫了起来:“什么?搬家?”
面压抑的怒吼声:“……怪我?凭什么怪我?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那你说怎么办……”
我突然难过起来,捂着脸,没息地哭了。
巨大的烟花腾升、绽放,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此后的四个月里我都没有再看到程嘉南,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见一个人也是靠运气的。我从小运气就不好,走路会跌倒,喝都能呛着,我真的不指望能见到你。
“……我觉得吧……”
“……这样不行……”
而这一年最大的事便是新年。1999年的最后一天,克林顿和希拉里在华盛顿参加*;乔治・哈里森和U2在墨西哥开演唱会;巴黎的“2000”之门开始转动;北京将要敲响世界上最大的钟……三城的居民们开始涌上街,
路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烟花和礼炮。康斯带着我去了福禄广场,他终于学会溜冰了。可惜那一天广场上挤满了人,他只好把鞋
吊在脖
上,和别人一起看烟花。
平时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闹的父母在这件事上倒是达成了公识,三天不到就找好了新房
,地
在市区的一所大学附近。据说房
十分宽敞明亮,比现在这幢大三倍。康斯有些羡慕地说:“三倍要一百五十平噢,从此你在家里打篮球都没问题了!”
我侧过去看窗外,一眨
已经是秋天了,学校里到
是金灿灿的落叶,很
,却也很凄凉。与程嘉南认识,已经整整半年了。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我们才刚刚熟悉,为什么就要分开了呢?
到了搬家的那一天,堂里分外
闹。要的东西打包,不要的送人。左邻右舍的主妇们纷纷来向我妈庆贺乔迁之喜,我爸和几个工人忙着把家
往
抬。楼梯很窄很旧,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我蹲在院
里,看着他们上去又
来,
来又上去。正是周末,其他楼
的小孩
在一边追逐着,一只野猫卧在阳台上晒太阳。我找到程嘉南的窗,隐约能看到墙上那些凌乱的海报,和放在窗台前的录音机。但是看不到他,他也许是
门了,也许还在睡觉,总之,我看不到他。
一个世纪就这样结束了,程嘉南,我们的这一次相见和
我叹了气。
外面顿时噤了声,我呆坐到椅上去,他们还真是想得
来啊,为了区区两百分至于么!可是这区区两百分创
了史上最低,我没资格发表自己的意见,只得认由他们摆布。
“别这样,开心嘛!”他拉着我的手,突然从背包里拿
两罐啤酒说:“看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啤酒放了太久,一打开就了
来。我的衣服全湿了,不久结了冰,这真是一个寒冷的冬呐。
“你也快乐。”我牵了牵嘴角,笑不来。
呼声将几乎快要把宇宙都震破了,康斯跑过来跟我拥抱:“小宝新年快乐!新世纪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