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父，你说过这里是大师父的祖先……唔，连他都忘了是师公，还是曾曾师公的墓，每年要我来祭拜。”不知是不是万里无云的关系，平日悬崖烟霏结，今天却只有淡淡的风烟，一飘而散。

“喔……”她低看着自己的右手，抬笑：“师父，我背‘长恨歌’给你听好不好？”这几年她虽背不完整，不过瞎猫有时也会碰上死耗，只要让她混过去，以后就可以摆脱这首又臭又长的唐诗。

闻人剑命转面对她。他的神一贯的平静，凤眸里隐约可见一抹决。

“师父，咱们要山吗？”掌心之间传来的温度有些冰凉，许是他一夜未眠，不过没关系，她够，可以分给他。唇边绽笑，双颊有发。

“是吗？”闻人剑命轻笑：“原来，我被自己这个臭脾气给得退两难了吗？”

她是例外啦。有几次，她见师父与山樵夫交谈，即便有小孩围绕，他也保持距离。

“这座墓，与闻人家无关。”

她撇开脸，本不想看他那令人讨厌的嘴脸。讨厌讨厌！今天最讨厌师父了！

他突然松手，走到墓前，背对着她。

“你爹死时，你大师父说，终究有一天要让你知你的世，后来，你大师父临终前，告诉我，就这样去吧，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不必特意让你知一切。原本，我也是这么想，聚笑是我取的，我要的不只是你人如其名，而是你若笑，必定是遇见幸福之时。”

穿过几乎被乱草覆盖的羊小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微讶，想起这条路是通往悬崖的。

“我见过那姑娘了。”

“我还记得，当年你只是刚会走路的娃儿，我才十二、三岁，与你大师父隐居此地。你爹……并不算

她闻言，讶异，而后恍悟。难怪他会突然间跟她说这些，早知如此，就不会一时好心见那姑娘受伤而送三餐……早知如此，她会赶那人走，就算绑着丢山也！

“师父……”

“大师父疼我，我是知的。”她低声说：“师父你也疼我，可是，你的脾气又臭又，不知变通，比大师父还死板。”

“师父，你可以不必两难。我本不想听，我才不我爹娘是谁，我只知从小到大，在我边的是师父跟大师父。我爹娘是谁都与我无关！”

她的视线落在崖旁那座小墓。墓碑写着某某人之墓，可是，大师父的字龙飞凤舞到世上少有人看得懂，她只好将“某某”两个宇，想像成“师公”。

“笑儿，你从来没有问过你的爹娘在哪儿，你爹是谁。”

“我若有空就来上香。”嗯……毕竟不是很熟，若论上香的次数，去世两年的大师父还较得她的青睐，有空没空就跑去跟大师父说话，有几次还睡倒在大师父的墓前。

“你还记得这里吗？”

“不要！”她立叫，捣住双耳，瞪着那令人讨厌的背。暗暗息之后，她又笑：“师父，今儿个的风好大，我们回家好不好？笑儿好饿了！”

她立刻抬起苍白的小脸，激动地上前一步，说：

“不是。”清冷的声音飘散。

“那是你爹的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