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老戳我的脸，戳得我连场梦都来不及作完！”

“李聚笑啊李聚笑，你不说你运气很好？有本事醒来给我瞧瞧啊！”他戳戳戳，简直以戳她的脸为乐了。

戳到她的脸颊通红无比，他满意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唇上笑痕有些淡，平常连眉都会笑的，如今额面微皱，有痛苦的样儿。

他眯，顿觉双手好。她装傻装得太彻底了吧？如果说他是路上随便一抓就有的路人长相，他无话可说，但他的肤很明显透他非中原人士，

“好痛喔，戳到连牙都痛起来了！咦，对了，你是谁啊？”

“你说你运气好，好在哪儿？百壳虫为我所养，日夜饮我的血为生，李聚笑，不瞒你说，我浑上都是毒，连我一眨，都可以死人。你逃得我的手掌心吗？”

“就是你！”她突然勒住他的衣领。

“故意什么？”

梦到面了？也该是时候了。

“……你故意的？”

“你……”

“打第一我见到你就讨厌，巴不得将你从我前抹去，为什么？”连他自己都猜不透啊。一见到她，心就起了烈的厌恶。“好可惜哪，现在闻人庄上都在谣传，一个不速之客迷恋上闻人舅爷，可惜庄主属意世交之女。”

浅浅的呼到他的脸上，他阴狠地笑：

“你会记不得我是谁？”

“庄里有什么秘密逃得过我的？你以为为什么我没跟着一群江湖笨抢令牌？那令牌是另有玄机，你这蠢，闻人剑命曾经就在你的掌心里，可惜啊，你连令牌的意义都不明白就交了去……也好，总比知了却无福消受好。”

“闻人不迫要为你心目中的蓝天公比武招亲。那结亲令牌共计二十面，分由二十个人送往江湖中有女儿的武林世家，静玉山庄已持结亲令牌来了。我猜啊，那闵总必定还来不及送到，就遭莫名惨死。人人都以为闻人不迫重金悬赏，是因令牌有鬼，哪猜得到他是怕为自己挑错了舅娘。好可惜哪，李聚笑。”愈来愈想开怀大笑，可又怕被经过的人发现，他只能隐忍。“你，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它日我若还记得你这号小人，我会在那擂台前，拎着你的牌位，让你瞧瞧闻人剑命的妻生得如何模样……”话未完，突然见她猛地张开。

她的肌肤苍白柔，摸起来腻腻的，不像与他曾有过鱼之的女们，肤而黝黑……他一向讨厌中原人，男女皆然，份原因在于他们瞧起来像一团恶心的白肉，自命清却又禁不起大风大浪。

李聚笑闻言，愣了，暗暗观察他的脸。

他一撮黑发垂到她的脸颊，更显她的苍白透明。

他轻笑，充满得意，指腹忍不住再度戳着她的脸。

“嗯……有熟……”她很蓄地说。

“不过，我一看你更讨厌。”戳戳戳，她连昏迷也犹带笑意，仿佛从生以来就不解忧愁。他见状更为暗恼，咬牙俯近她的睡容，瞪着她。

李易吓了一，一时之间目定呆。

直到听见迟疑戒慎的脚步远离，唇边才绽残酷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