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向前的手被扣住，陈凤徽的心漏了一拍，就听侧传来沙哑苍老的声音：“手上有肉，你不是军。”

陈凤徽低声：“前朝吏尚书孔择乡的家人，你认得么？”

陈凤徽问：“你是谁？什么的？”

陈凤徽沉默，平波的指示很清楚，尽人事听天命。能探则探，探不着及时撤离。但他还是想顺利完成任务，能选夜不收的皆为锐，他不想坠全营威名。

来探路的统共只有五个人，在几万人里，好似滴汇了大海。姜戎没有虎贲军严密的编制，尤其是军的衣服乱七八糟，音五花八门。死亡率造成他们人员更替太快，基层的小队长完全闹不清楚自己队里到底多少人。打着火把的异族人从苏紫香面前走过，愣是没发现满脸泥土的她有何异常。

陈凤徽镇定的：“我刚来的，原先家里是地主。”

如此境，再排查都是没有用的。一个半时辰后，姜戎兵开始烦躁起来。他们本就分不大清汉人的长相，又全是浑满脸的土，谁知哪个是哪个？消息报到了布日古德跟前，布日古德却没有被手的抱怨说服，冷冷的：“认不脸就脱衣服，有肉的便是细作，统统杀了！”

“你来什么？刺杀布日古德么？”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在北边，你走错方向了。”

苍老的声音再次笑了起来：“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是母老虎的人吧？能复我汉家河山的，都是自己人。你在此躲会儿，接近卯时的时候，人最困乏，最易刺杀。你现在去，他们清醒着，是送死。”

陈凤徽调整着呼，脑飞快的运转，想着怎么探寻人质的消息。昨日况来看，只怕天亮后，为孔彰投降，会继续杀他的侄侄孙。陈凤徽并不担心孔彰的忠诚，姜戎杀过他儿，算的上恩怨两消，现又平添仇怨，便是不为平波的重用，亦很难为了不甚熟悉的亲族倒戈。但他担心孔彰束手束脚，战场千钧一发，稍有迟疑便是几十上百的牺牲，这是他很不愿看到的。

贺赖乌孤：“是孔彰想救他家的人，索把人分开关押，绕晕他们。”

“不知。海右郡姓孔的那么多，你救的过来？”老者有些疑惑的问，“你救他们作甚？你是孔家派来的？”

老者叹：“他家啊，认得。被抓了？我们这里都是被掳来的隶，大几万人，不好找。”

陈凤徽心念一动：“我来救孔家人，你知他们在哪里么？”

那声音低低的笑了几声：“地主家的小娃儿早吓死了。你是细作。”

则本看不见。据镇抚调查，楚朝旧江南大营的夜盲率超过七成，而姜戎后勤么？当然是百分百。日而作日落而息的背后，是不得不如此，因为没有阳光，他们就是纯粹的瞎。

布日古德抬手阻止：“不知混了多少细作，现不能动，动了他们就能发现关押之所。孔彰之父便因肖似生母，不容于家族，孔彰更不曾被善待，他只是装个样，揪细作即可。”说着冷笑，“明日恰好阵前斩细作，杀杀叛贼孔彰的

陈凤徽眯了眯，试图看清黑夜里的影，然漏风的帐篷遮蔽了光线，看不清侧方黑黢黢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