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赖乌孤不曾读过那多书，好奇的问：“孔褒和张俭是哪个？”

碎奚没听懂，总觉得不止字面上的意思。贺赖乌孤却是明白了，主将阵前被挟持，足以扰乱军心。他之前想的是带着那些小娃娃上战场，好叫虎贲

布日古德笑的深莫测：“聊胜于无。”

碎奚皱眉：“有用么？”

布日古德也只是预备住中原时，对汉人要紧的历史囫囵吞了些许，就知孔褒、孔与他们的母亲争相赴死的典故，再细便讲不来了。虽然在他看来，孔家从来地位超然，果真耍无赖，寻常人未必真的敢拿他们怎么样，无非是有恃无恐，但比卖亲族却是太多了。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遂布日古德：“派人去阵前喊话，限孔彰三日投降，迟一日杀一人，从他侄孙开始！”

贺赖乌孤：“平波当了皇帝，理应守在皇里。则外迎战的必为孔彰。孔彰在阿速卫长大，然他叛我大炎，不就是因他姓孔么？隋时杨世代与胡人联姻，到底只认他杨家宗族，想来孔彰亦是同理。既如此，我索抓了孔家族人为前锋。汉人讲究孝悌，我看他要不要那不孝不悌之人。”

碎奚目瞪呆：“还能这样啊？”

布日古德嗤笑：“昔年孔褒对友人张俭以命相护，现他们自家的族人都不了，不知老祖宗泉有知，会不会气诈尸了。”

草原为了保证族的悍，尤其忌讳幼即位。以至于多半兄终弟及，却又导致继承次序混乱。待到雄主那辈亡故，所有的堂兄弟都自认为自己才是大汗正苗红的继承人，常常亲族杀的天昏地暗。休说族人，便是亲兄弟互砍的都实属常见，大敌当前，孔彰岂能不顾轻重缓急？布日古德无甚兴致的：“亦是小巧，聊胜于无吧。”

布日古德叹：“父皇说要善待他家，你怎地还去他家公然抓人？”

贺赖乌孤糟心的看了布日古德一，有弱老还能被打的那么惨？但不好在外甥面前丢了舅舅的气势，只得：“我跟姓的不熟，姓孔的倒是看着长大的，知他的些许肋。”

布日古德挑眉。

，你与她打过，可知她有甚弱？”

副将碎奚皱眉：“他只怕都不曾去过海右郡，孔家族人与他何？”

贺赖乌孤见布日古德不大认同，有些讪讪的。谁料布日古德略作沉思，又忽然：“且慢，孔彰亲族有多少人？”

贺赖乌孤冷笑：“我又没抓了衍圣公家。他们族老有意思的很，我略说了意思，他家倒齐齐整整的替我指路了。不然龙难压地蛇，光他们家的土地就占了海右郡的一成半，炸刺起来，我还真未必能捞个齐全。”

贺赖乌孤：“你有所不知，汉人的那套三纲五常，很是绝妙。孔彰既要汉人，便得守着那套规矩。他兵权在握，早晚得叫平波卸磨杀驴，他自家心里难没防备？如若他胆敢屠杀亲族，到时候平波杀他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不孝不悌，人人得以诛之，这便是汉人的规矩。”

贺赖乌孤：“有他祖母，不过不是亲生的，他老就是庶。伯父与姑娘倒是亲的。伯父有一大家，我全抓着了，姑娘是陈朝完的时候，带着夫婿跑回海右郡的，我顺手也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