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宁一面细细梳着，一面中是缓缓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杜若手中端着托盘，低垂着眉目站在一旁…沈攸宁便由红玉服侍着挽起双袖，她是先用冲洗了一回手，而后是又用净的帕细细拭净。跟着便又挽了袖，却是先取过托盘上的木梳，站在霍令仪的后替她先梳了一回。

许瑾初这话一落…

霍令仪此时不过是初初开了面，面上还未涂绘过妆容，却显得比任何时候还要好看。她本就面容白皙，大抵是因为刚刚沐浴过的缘故，两颊之还带着恰到好的粉…在这日的照，当真是要比那三四月里的桃花还要艳几分。

而第二回婚礼…

为霍令仪的表，一个为霍令仪的闺友，此时自然都坐在这…两人原先正说着话，瞧着霍令仪穿着一婚服打里来，那原先的笑声却骤然是一顿。

外间的日刚刚升起，透过菱花窗打屋里，两人皆怔怔看着霍令仪，红唇微启，一时竟然都忘记了说话。

屋中便又响起了一阵轻笑声，霍令仪听着这一字一句，明艳的面上却是又泛起了几分红晕，倒是沈攸宁瞧见了她面上的羞赧忙笑着走上前来，她伸手握着霍令仪的手，而后是笑着说：“别害羞，这都是正常的，当初你表成婚那会也有不少人打趣她。”

程老夫人怜惜她无父无母，特地给她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全福太太，婚礼虽然办得急，可件件桩桩却给足了她脸面，只是彼

许瑾初听得这话却是笑盈盈得站起了，她朝霍令仪走去，而后是围着她走了一圈，跟着才又笑着与她说：“晏晏是我瞧见过最好看的新娘了，这还未绘过妆容便已是这般，等再过会请了嬷嬷涂了妆还不知是如何的绝？”

这是正经事，屋中原先的笑声自然也都消了个净，这会便都端坐在一不再言语，生怕扰乱了这一份肃穆的气氛。

她前话一落，银盘似的面上便是又绽开一个温和的笑，跟着是又一句：“等到夜里，李三爷掀开红盖，只怕也要移不开了。”

走去，而后是又让人取来梳，盆等…却是要给霍令仪梳了。

李安清也忙跟着一句：“可惜我不是男，若不然我指定是要抢了霍走得。”

“怎么了？”霍令仪瞧着她们这幅模样，步一时也忘记了再往前迈去，她低垂着一双眉瞧了瞧上的装扮，而后是又疑声一句：“可是哪里还有不妥？”

霍令仪端坐在铜镜前，她的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耳听着这一字一句，她一双眉是稍稍抬起朝铜镜看去...屋中的气氛格外肃穆，竟让她恍惚之间想起了前世的那两场婚礼。一回和柳予安的婚礼，彼时母妃已经死了，祖母也不再主事，林氏不过随意给她找来了一个全福太太，就连亲朋好友也没多少，旁几个丫鬟都咬碎了牙齿哭了睛，可她却并不觉的有什么，那个时候的她满怀希冀，只想着终于能嫁给柳予安了。

沈攸宁膝儿女双全，又是她的舅母，今儿个便是来给她全福太太的。等这话说完，沈攸宁瞧着霍令仪面上的羞赧少了许多，便握着她的手往梳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