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她从小没了亲人，最是羡慕那些有家人的同伴，便是受爹娘一顿打一回骂，又有什么的呢？总归还有个家在那里，还有血肉亲。

虽受之有愧，也不甚光明磊落，只是为了家人，她宁愿自己个卑鄙的女。

小群方要说话，却被打断，“你不知我爹的脾，最是耿直憨厚苦苦累的，里容不得沙，否则也不会中风。当初他知我到了陆府丫鬟，恨不得一撞死好给家里少写负担。

“小群，你说，我如今这个份，怎么有脸回去？”

小群抠了抠窗棂上的贴纸，研究上的纹路，咕哝了一句。

但有些东西，不该她的，她也总要还回去，也不应有丝毫期盼。

她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法离开萃院，更何况私心里来说，她也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君，总有个小人在作祟，告诉她：不论是蒋大郎的病还是蒋南秋的学业，都还需要仰仗陆长风的帮忙。

因了这份羡慕，当听说蒋佳月这次不跟着陆长风一回江陵的时候，她很是不解，甚至有些生气。

“抬举？”他一噎。

这话可真真是说到位了，原以为她总该给个笑模样，却听她不冷不淡地：“多谢四爷抬举。”

“你真不回去？”

经了那一回，她早已了决心，是如何也不该由着自己犯傻了。

她也听说过初丹的事，家里的老娘经常偷偷领了自己女儿的月例银去花用，只小群有时却想着，连有个找我要银钱的老都没……

小群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想家吗？”

“好好好，小月儿啊小月儿，既然爷抬举你，那你可要识相，别给脸不要脸。”

“嘭！”陆长风站起来，一脚揣在黑漆小桌上，上的碟碗“噼里啪啦”落了一地，他也不回，铁青着脸迈步就去了。

这是给蒋大郎的衣裳，年前吴守带了信来，说是他的病已多有好转，蒋佳月闻言既是喜又鼻发酸，这几日都不曾好生睡过一个囫囵觉，每每灯熬油地赶工，陆长风回来了就装睡，等他歇了便又开始偷偷摸摸地制。

不她是使小儿还是闹别扭，陆长风总还有些耐，只这回这般模样，活生生油盐不，他倒没了辙。

“婢莫不敢忘。”

他抬脚就要走，到底还忍了忍气，盯着一院的人，“方才在门外当差的，去领了二十板扔去。”

说罢，人已走了，只留一院的人噤若寒蝉。

第一九二章瞒得住吗

落，什么事都有爷给你撑腰呢，别怕。”

“嗯。”蒋佳月也未抬，手上针线不停。

这一响动可不小，外的丫鬟们吓地立在那里不敢动，只把悄悄往里看。

陆长风一来，顿时都恨不得将脸缩在脖里。

越没辙，便越气，也不知是气她蹬鼻上脸还是气自己个儿犯贱。

却瞧蒋佳月手上停了针线，幽幽地看着外阳斜照的景象，叹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