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端着一盆，恶狠狠地向他泼了过来，还没到，这味已经到了――真正的臭气熏天。

陈主任连闪几，才躲过了这一盆污，一时禁不住大怒，蹿到女人面前，一把拎起女人，抬手就是噼里啪啦七八个脆响的耳光，然后把人往污里一摔，大喊一声，“王老三你给我来！”

王老三在屋里呆得没趣，走了来，正在跟别人学说刘二狗的糗样，猛地见到这里又发生了事端，忙不迭地往这边跑。

人没到呢，他就扇起了鼻，“我艹，这什么玩意儿啊，真臭……三女你这是，哪儿的金汁？”

金汁？陈太忠一听这个词儿，真是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他在农村过，现在建福公司也不缺少跟农民打交的经验，自然知这“倒金汁”的来历。

这金汁就是粪，在农村本来是好东西，庄稼一枝花全靠当家，所以听起来不错，但是往人上泼，那就是侮辱人了，尤其是现在基本上都是化了，农家用得很少。

这年往人上倒金汁，基本上就是尖儿侮辱人的手段了，但是……从法律的角度上讲，没有特别适用的罪名，是的，这通常要归于德范畴。

这女人就是刚才划车那孩的妈，听说儿被人打了，还被抓起来了，她老公已经赶到了分局――分局里还关着她弟弟，要不然那孩也不会那么使坏。

分局那边不让探视――借这个机会，没准还能破一两个偷鸡摸狗的案，男人打回电话来，说我见不着咱儿，这女人登时就抓狂了……孩那么小，就能学得那么坏，父母方面肯定是有责任的。

但是现在的城中村，想找金汁也难，于是她就端个盆，把化粪池的盖撬开，臭乎乎地了一盆来――我见了打人的那货，就泼他一，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臭归臭，农民们还真没那么多讲究，就算是城中村，年纪稍微大一的，谁还没往地里撒过粪？

于是，孩他妈虽然从地上爬起来一臭烘烘的，却被赶来的村民拽住了，陈太忠哼一声，就在须弥戒里翻腾了起来――要是能找到硫酸，掺到这粪里，我不让你唱一唱，也就枉为省委领导了。

遗憾的是，陈某人的须弥戒里，还真没有类似的储备，他正琢磨从哪儿能到硫酸，结果又走过来一个二十八、九的男人，“你好，我是新华北报业集团驻天南记者站的副站长童伟，请问是你打伤了很多村民吗？”

“？”陈太忠怪怪地看他一，“你了解了事经过了吗？”

“了解了，之前村民有不当行为，”童站长，“我认为应该受到批评教育，但是您的手段太过激了，打伤了不少人，惨不忍睹……听说您是政府工作人员？”

“嗯，有过激了，咱们到一边说，”陈太忠笑眯眯地，冲他招一招手，然后又直着嗓喊一声，“老冯，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