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跑回容景谦那儿，容景谦和华君远姜听渊才轮谈过话，正阖着小憩，庄常曦便没没脑地闯了来，他睁开，看见庄常曦脸颊绯红一片，微微蹙眉：“发生何事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之其生恶之其死，讨厌容景谦的时候，便要一脑地讨厌去，发现容景谦并不讨厌，甚至可以依靠时，又全心全意地要接受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庄常曦将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怎可能？我也就是……就是问问。华公那样不喜我，从前我有权有势，尚不能迫他，如今我一介平民……不，连平民都算不上，只能拖后，他更不可能娶我。不对呀，照这样说，姜听渊也不会娶我……”

些疲惫，便也不喊侍女，自己抱着铜盆离开，从他的角度一望，庄常曦与华君远好似搂作一团，简直快要亲上了。

那边，庄常曦和华君远立刻分开了一些，庄常曦看看他，又看看华君远，也觉得十分窘迫，扯了扯嘴角就跑了。

“你说得对。”容景谦冷静地，“他们都不会娶你。”

“那……你觉得华公好些，还是姜公好些？”庄常曦问完这问题，脸上红的更加厉害了。

容景谦顿了一会儿，：“嗯。”

她叨叨絮絮了半天，容景谦却始终一言不发，最后庄常曦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

庄常曦突然：“若……若我当真要嫁人，是不是要嫁一个熟悉些的人为好？”

即便不喜了，如果能和一个让自己觉得很舒服的人共度一生，或许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就算以前讨厌过，如今也是不讨厌的，她也半不讨厌容景谦了，即便偶尔想起以前或前世的事，心中还是有些怪怪的，可那毕竟已都过去了。

姜听渊手中铜盆哐当一声落地，庄常曦与华君远同时看过来，姜听渊心中酸涩实在难以言表，只能勉个笑容：“我……我……”

她在等，容景谦接着说什么，解释这句话，就像这些时间以来每一次，容景谦会说些乍一听让她不快的话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和容景谦讨论这样的话题，可是她实在无人可商量。

容景谦不过问了一句，她就自己分析了一堆，最后的结论更是让人沮丧：“算了，问这个有什么意义？我愿意嫁，他们还不愿意娶呢。”

她会有这样的困惑，会跟容景谦说这些，完全是于对容景谦的信任――即便这份信任，是因为她被到墙角，再无退路，而容景谦唯一可以攀附之人――但好歹容景谦为了救她险些见阎王，她以为，容景谦确实应当是不讨厌自己的。

容景谦听她这样说，沉默了许久，才淡淡：“你不是向来钟辰元？如今对姜听渊也有意了？”

说来她自己都觉得意外，方才和华君远靠的那样近，她心里却并不觉得多么心如雷，她对华君远，大约是早就没有那般的的，可是，看到华君远，她就是自然而然，会觉得让人很舒服。

庄常曦登时觉得自己像被打了一巴掌。

在这府上的时光，让她一时间又有些忘形了，可是容景谦一句轻飘飘的话，又将她打回原地，庄常曦嘴唇翕动片刻，一句话也说不来，她没有立刻走，容景谦却一句话没有再说，庄常曦才意识到――

自己居然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