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然后又笑着删除净了。

        “还在聊天呐？”程上前问。

        “啊？嗯……”许一零了，有些紧张地观察程，确认对方没有看见自己屏幕上给许穆玖的备注。

        “这次又在聊什么呢？”

        “剁手指的问题。”

        “哈？”程有些诧异，随后咂嘴，“好奇怪。”

        “嘿嘿，也没那么怪吧。”许一零说着，给许穆玖发了一句：

        【都可以】

        是他的话，都可以。

        她装作不经意，心底却纠结起来，暗戳戳地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个问题。

        于是，她又补充：

        【不过最好还是别这样吧，我不想让他切手指，我也希望他不要让我切我的手指】

        谁不怕疼呢？手指又不是手指甲，说切就切吗？嘴上说愿意，最后真的得去手吗？切了又能怎样呢？

        这对方似乎又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半天才憋了一句

        【真的吗】

        许一零的目光瞥向一旁，仿佛看见了什么羞耻的问题。

        他怎么盯着这个话题呢？他是不是没意识到，她并没有说那个“人”是他？

        她叹了气，回复

        【千真万确，我希望他我之前先好好他自己】

        到此为止，别再往说了。

        许一零把手机息屏，静静地趴在栏杆上望着河发呆。

        河岸上的店铺灯火通明，没有睡去的人们或在此间来来往往，或扶着岸边的栏杆、和桥上的人一起等待新年。

        夜幕两岸的灯影宛如星光，都被声笑语了涌动的河之中。

        也许这里每天晚上都这么闹吧。

        很快，又是一年过去了。

        她这么想着，心中只是有些慨，却并不伤。

        大概是因为她知自己还年轻，再长一岁还是两岁不会让她有失去青的恐慌。

        她又开始想，到烟花绽开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该许个愿望，当她脑海中闪过“愿望”二字，她却开始伤起来。

        因为她意识到，再长几岁不会让她失去青，同样的，其他的事也是不会变的，哪怕有一天她不再年轻，有些事也是不会变的。

        不过很快，她就不伤了。迎面而来的寒风把她的额冻僵了，好像也把她的大脑冻麻了，这让她想起某个她坐在电动车后座、鼻酸酸的冬夜。

        和现在一样，因为寒冷导致不适，所以她不想思考，所以她忘了很多规矩，以为自己正站在一个可以脱离规矩的地方。

        烟花炸开的第一刻，旁就接二连三传响亮的许愿的声音：

        “我要保研！”

        “世界和平！”

        他们喊着、笑着，响彻、烈，仿佛是同天上一样绚丽的火花，划破了河面上所有的寒风。

        许一零拍了烟花的照片，发给夏慧妮。

        “张远韬喜左瑜杭！”“刘译你要死啊！”

        “我讨厌本命年！不想穿红衩！”

        许一零听着这些愿望笑了声，心里开始有些跃跃试，可还是开不了。

        “我要环游世界啊！”

        边的程对着河大喊，直到喊不动，她转对许一零笑，脸上印着烟花的火光：

        “很老套对吧？但是很有意思，你也试试吧？觉超棒的。”

        许一零受到了鼓励，开始思考自己的愿望。

        符合心意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