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许穆玖拿起煎饼，突然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不该饿？”

        “饿了就是饿了，哪有该不该的？”

        这种话以前许穆玖也说过给许一零听。

        可是一旦自己遇到问题，自己往往劝不了自己。

        “我是说，我惹妈、惹你们生气，你们都没吃，我也应该没胃吃东西的。”

        “我知你可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觉得自己也要和大家一样绪低迷，但是你能量消耗完了，绪也控制不了，”许一零也拿了一块煎饼，“如果你不饿那就算了，如果你真的饿了……别用这种方法惩罚自己。”

        “真的谢谢……”许穆玖咬了一饼。

        是糖饼。

        “我只能这些了。”

        第二天，许穆玖去学校拿录取通知单。穆丽菁没有去，许常均在上班，最后是许一零陪着他拿了通知单，去附中报。

        附中的校园比南路中学的大，他们不愿太早回家看母亲的脸，于是特意在里面多逛了一会儿。

        回到家后，他们被母亲告知，电脑已经被她设置了开机密码。

        也是自那天以后，暑假里很长一段时间母亲都没再对许穆玖唠叨，而是采取了冷漠的态度。

        许穆玖一都不意外，他过去嘴上不承认、心里却在抗拒的失败还是来了，他害怕母亲这种态度像悬于的刀、会在某一天突然落，最后真的落来了。

        也是在此，他妄想或许未来有一天，他就不用再怕了。

        八月份后，母亲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不少——她把许穆玖的中考成绩用红笔写成纸条，贴在了他的床。

        这似乎是她找到的一种她认为相对温和且有效的方法，她帮助自己走了许穆玖中考失利的阴影，认为这样可以有效地激励许穆玖。

        对许穆玖来说，那把刀没有消失，它只是这一次砍得不深，重新回到了他的，至于，以后它还会再次落吗？一次砍得会比这次深吗？

        他不知。

        “虽然中考成绩没有达到目标，但你还有考呢，不能松懈。”许常均短叹一声，劝告许穆玖，“你只把自己的成绩搞搞好，其他要求我们尽量满足你，好吗？你妈真的也不容易，少让她心吧。”

        “嗯。”许穆玖扭着手上的防晒霜瓶盖，“我没什么要求。”

        “我知你是好孩，不会让我们为难的。你在自己能力范围尽量努努力，不要太散漫了。”

        “……好。”面对父亲心平气和的劝导，许穆玖了。

        许常均又向许穆玖交代了一些要听老师的安排、和新同学搞好关系诸如此类的话，许穆玖一一应，过了一会儿，车在校门附近停了来。

        告别了父亲，许穆玖校园来到自己所在的一（12）班的教室。

        教室不大，但有空调，课桌是旧的。

        里面已经有一分同学了，放望去似乎全是生面孔。

        许穆玖往里面走，准备找个安静的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