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胶也一齐上阵。

        许一零想完成的是集镂空剪纸、立折纸和彩铅图画于一的元旦贺卡――凝聚了她大量力和对与罗深厚友谊的眷恋，是她自己的优势，是谢思然没有的优势。

        然而，很长时间过去了，贺卡还在艰难制作的半途中。有一些裁剪完的图案因为没有达到标准，被许一零扔掉重新剪了。许一零撑着无比困倦的，在灯一心理自己收集来的材料、设想的成品剪贴图案样式和手工书，都不抬一。

        除了除夕守岁，许一零难得熬到这么晚。父母在自己的卧室已经睡，也多亏他们已经睡了，不然肯定会念叨她，命令她赶紧睡。她刚才跟父母保证过，只是比平时稍微晚一些而已。

        现在看来应该不止晚一些。

        “你还不睡啊？”许穆玖趴在茶几的另一边打了个哈欠，“明天再不行吗？”

        “不行。”她也不想对父母言，只是有更重要的事。元旦放假三天，一号是最后一天，许一零必须在二十九号甚至更早把贺卡送掉，而今天已经二十八号了。

        “真的不要我帮你吗？”

        许穆玖正要去夺，许一零却闪一躲，背对许穆玖不耐烦地砸了咂嘴，没有多说一句话。

        奇的安静。

        许一零满脑都是如何驯服手中这叠比原始丛林的野兽还难驯服的折纸，这种时候，连手指上冒尖的指甲都是碍事的。

        怔了似的，许穆玖盯着许一零心想，花这么大周折去复杂程度到离谱的贺卡，自己受罪得要命，竟然还执意不让他帮忙。

        罗就这么好？许穆玖无法理解，反正他从没有遇到过一个让自己如此劳心劳力但甘之如饴的朋友。

        如果遇到了，还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交朋友交成这样，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许一零的耐心快到极限了，她暂时放弃了这叠折纸，准备稍后对付它。她转把它放在桌上，才留意到许穆玖满脸不悦。

        许一零有些后悔当时选择去制作这张贺卡了，她为此付的劳苦早就超过当初的预想，可它最终达到的结果不会因为自己额外的辛苦就变得更好。

        但是，她不能这么放弃，她已经付到这里了，放弃就等于白费之前的努力，只有持去才能得到回报。

        困顿的大脑难以支撑主动思考的状态，充斥着烦躁和委屈。

        许一零在崩溃的边缘，满脑不愿意，但双手被一定要完成目标的念提线指挥，一分一秒，黑夜被无限延长。

        既然这么迟了，不在乎再迟一。

        不知在和谁赌气似的，突然冒这样的想法。不过她想自己大多还是在气自己的无能。

        可是许穆玖又在气什么呢？他在她和罗的关系里只是个旁观的路人，没必要掺和来一起受苦。

        “你去睡吧。”许一零半晌没说话了，涩的咙挤沙哑的一句话，语气却尽力在和缓，说罢又拿起一张图案开始剪。

        真搞不懂！

        许穆玖噌地站起就往卧室走，走到一半又停住。

        他想最后再劝一劝。

        “还是让我帮你吧，”许穆玖扭过，惊讶地发现许一零持剪刀的手停了来，像是在听他说话的样――她已经动摇得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