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两句话和前的一段，看似风不相及，却直指一件事穆家的姑娘。

秦琬本就是这意思，见裴熙同意自己的意见，不由弯了弯唇角。

琬帮助穆家的裴熙，也改变了看法。

她说这话，自然不是给杨氏上药，却实在意味深长得很。圣人听明白了，和颜悦地问：“你有什么打算呢”

秦琬早有兴办女学的念，哪怕知女学生们的父母甚至她们自，一开始只是为了攀附秦琬来读书，为嫁个好夫君才用功。但就像她说的，人总要开阔界，等到界宽了，未必会安于一方天地。哪怕安心后宅，“女学”四字，已经把她们和秦琬牢牢绑在一起了，不是么

原本家中有爵有官，人人都要看，骤然成了白，谁都能来欺负，穆家以前又那么嚣张，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如今落魄了，男人的境倒在其次，关键是女人，尤其是未婚的女，日可不好过啊

圣人闻得灵寿县主的病不乐观，再听到乐平公主怕是不好，眉先是一皱，又是一拧。

圣人对秦琬印象很好，知穆家人对她不甚恭敬，说秦琬跋扈的谣言倒有三分是穆家人的功劳，谁让敢明说县主不好的人不多呢见她还能为穆家考虑，心中叹了一声“宅心仁厚”，想到穆淼好心帮忙，却被气得不愿再踏郑国公府，圣人轻轻颌首，说：“这事全交给你来办，人也由你来选吧你的光，我信得过。”

都说养移，居移气，穆家富贵荣华了这么多年，家中的姑娘肯定是不差的。就算是庶的也很拿得手，要不平宁县公怎么有胆想将庶女给怀献太妃妾呢哪怕是亲戚分，姑娘自条件好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之前想着，郑国公府在蜀王府碰之后，立刻就会去沈家寻沈淮，好搭上东这条线。郑国公府好歹是穆家嫡系，穆淼更是于人生最困难的时候，锦上添花自然不如雪中送炭。就是圣人，虽深恨穆家，到底对穆淼分极深，以退为，再用一些手段，哪怕穆家需伤筋动骨，到底能逃过一劫冷面王爷将军妃全文。但如今一看，他也觉得不妥人蠢也就罢了，若是再没有自知之明，不知恩，将助力往外推，那可就不只是蠢能形容的。只怕自己这边了天大的力气，郑国公府还抱怨秦琬没能将事给办圆呢

再怎么英明睿智，他终究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儿孙一个接一个地走在他前，难免会伤。

“这样短视的家族”裴熙沉片刻，就有了决断，“深你都知了，圣人没理由不知，咱们静观其变。裹儿你仔细寻找时机，圣人若和你谈起这件事，你保穆淼即可，郑国公府，提都不要提，否则你的立场很尴尬。还是你说的办，这一次，倒是我不如你了。”

每到这时候，承了秦琬面的匡就会在圣人面前说秦琬的好话，圣人十次有九次会将秦琬喊来，看见她年纪轻轻，神采飞扬，净十足，又不贪功冒，只觉再磨砺一番，帝国就有所依靠，心便会好上不少，觉得她虽是个女孩，未免有几分不足，却总比心术不正的人好，这次也不例外。

害了怀献太的平宁县公一家，圣人当然没放过，可穆家别的成员，虽犯了事，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哪怕于皇室面的考虑，圣人也不希望穆家女给谁妾，尤其是嫡女，毕竟大夏统共就三位皇后，两位都自穆家呢

穆家本来有十几个爵位，家中弟个个都是官的，骤然被这么一发落，瞬间就从天上掉到了地。生活平，自心理的落差倒在其次，关键是怕人落井石。

“孙女想以自己的名义，开办一所学堂，专收女弟，以育德才。也不拘，先挑些好姑娘，慢慢教着，若是办得好了，不会误人弟，再多招些弟。”秦琬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怕不才女，能让女儿家明白些事理也是好的，立若是正了，路再歪也不会歪到哪里去，您说呢”

秦琬知圣人心思复杂，在圣人面前，她不仅要现作为帝国辅佐者的杀伐决断，也要有寻常人的温，与圣人絮叨一番家常。故她这次来，闲聊之余，便拿杨氏引，谈起了杨氏开办的绸缎庄：“生意兴隆，招了许多女工，好些都是没成家又长得清秀的姑娘，可怜见的，成日缩在庄里活计，半步都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