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便上前几步，到他前跪：“儿臣在。”

皇帝目送他影离去，目光中有些不易察觉的伤，宰辅们无人声，李政心知这不是言语所能安的，也没有开，偌大的书房中，便

众人齐声应是，另有侍呈了笔墨来，房玄龄就近拟旨，其余几人却默不作声。

皇帝登基之前曾为秦王，李睿作为秦王世，自然也随之住在秦王府中，后来皇帝登基，他又了太，自然居于东/，不必在外添置宅院。

这话皇帝说的很轻柔，但里的指责与不屑，远比一通责骂更加严重，太跪伏于地，泪不住的落，沾湿了那片地毯。

皇帝颔首，说不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又问：“假使今日过后，你便是太，你又会如何？”

自太，至庶人，决计是从天上掉到十八层地狱，几位宰辅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侍总刑光也有些为难，低声：“陛，送到哪儿去？”

说完便站起，踉踉跄跄退去。

皇帝看一跪伏于地的长，心中既哀且恨，：“送庶人睿吧。”

“烂泥扶不上墙，太，”他：“你就是这么一个人。”

虽然早有猜测，但皇帝真的这么说来了，众人却也讶异，面面相觑起来。

书房极尽安谧，除去刑光低声应了声是，再无他声，李睿惨淡一笑，叩：“儿告退，望请父皇保重。”

皇帝不再看他，转向房玄龄，轻轻唤：“克明啊。”

其余几位宰辅也：“太，国之储位，望请陛慎重行之。”

参照旧制，储位废立，皆要臣工几次相请，方才得成，是以房玄龄未曾奉旨，而是躬：“望请陛三思。”

皇帝语气轻缓，他没有大发雷霆，甚至于还笑了一，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讥诮。

“诸位不必说了，朕意已决，”皇帝语气轻缓，目光却定，转向李政，：“青雀，你来。”

，隐约有些痛心，几位宰辅与李政皆是面不改，只是底却有些淡淡的无奈。

李政目光明亮，锋芒毕，他：“能。”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皇帝欣一笑，扶他起，转向房玄龄，：“另外拟旨，秦王政人品贵重，天资粹，可为东/。”

皇帝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问：“朕能将这天交给你吗？”

太小心打量皇帝神，声音也渐渐小了，最终停了来。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李政恭声：“天万民系于一，片刻不敢忘怀。”

“丹州河堤崩溃，牵连游诸多州县，前前后后死伤几万人，朕只看人数，都觉得痛心，而太你……心中便没有半分悔痛吗？”

而皇帝登基之前所居住的府邸，也在李政开府时，被他赠与儿了，一时之间，刑光真不知要将李睿送到何去才好。

“长安空置的地方多了去了，随便寻个罪官府邸便是，”皇帝面平静，：“带他去，苏氏及其儿女与之一，今日便搬离东/。”

房玄龄恭声应：“是。”

“你亲自拟旨，”皇帝合上，有些倦怠的了额：“太睿既失德训，且无嘉行，无人君之仪，不可以承宗庙，今废为庶人，从此幽禁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