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固有的观念。
而这个崔氏,实际上是指博陵崔氏。
同姓不婚,即便彼此的血脉已经淡化到相当境地,两家也无法婚嫁联姻,更没有办法彼此rong合。
再加上评定姓氏品阶这缘故,博陵崔氏与清河崔氏虽同为五姓之一,关系却有些尴尬。
这也是同为一姓,钟意却过门不拜,甚至不知此chu1有清河分支的缘故。
陈实练达,便被钟意留xia,负责监guan钱粮诸事,其余侍从同她一dao,另有刺史府中人引路,带着她往此地崔家去。
“居士,”玉秋犹疑dao:“要不要先送拜贴过去?如此前往,恐有失礼之嫌。”
“事急从权,哪里能顾及这么多?”钟意dao:“陶刺史是借,并非索要,且是用以赈灾,他们若是通qing达理,必然肯借,怎么会介意一dian小小失礼?若是不肯,那即便投了拜贴,怕也无用。”
“居士何必这样cao2劳,”玉夏则dao:“将自己私房捐chu去也就罢了,还这样奔走。”
“能多zuo一dian也好,反正于我而言,也并不难,积德行善,总不是坏事,”钟意dao:“兴许我早些促成此事,便会少饿死一个人。”
玉秋笑dao:“居士是真正的慈悲人。”
钟意摇toudao:“那倒也担不起。”
“我也曾自怨自艾,天xia这样大,为何只我会受那么多苦,可是后来见得多了,才知dao我所经受的那些,gen本不算什么。”
那些掩藏在记忆中的过往,都曾是她不愿提及的伤痛,然而到了此刻,全然释怀时,却觉满心轻松。
cuima向前,她dao:“士兵战死沙场,ma革裹尸,有时甚至连尸shen都无法带回,只能就地掩埋,魂归千里,灾民在饥寒中慢慢死去,饱受折磨,那苦痛也并不比我少,这世间其实有许多远比我不幸的人。”
“我忽然间,想为他们zuodian什么,”钟意平和笑dao:“曾经有人告诉我,污迹是无法彻底ca除的,但并不是无法遮蔽。”
玉夏好奇dao:“那要怎么zuo呢?”
“用令人不可bi1视的光辉去掩盖它,用世人皆知的功绩去淡化它,我从前只是听,却不明白,直到突厥军营中脱shen时,才醍醐灌ding,忽然醒悟。”
为什么前世没人在意她,东gong臣属们,即便满脸敬重,kou中尊称,也不将她放在yan里?
无非因为她的光芒皆是来自李政,她是打着李政标签的女人。
假如她能建立起不逊于李政的声名与功绩呢?
那便是李政pei不上她了。
“我不是男zi,无法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但也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钟意笑了,那笑容中有些希冀,还有些期许:“立德、立功、立言,这是圣人所说的三不朽,谁说只有沙场征战才行?”
从没有女人zuo过这样的事,那我便来zuo第一个。
我要这片土地上镌刻我的功绩,要这青史,记住我的名姓!
第72章赈灾
“此地崔府主人名为崔桓,年约五旬,是清河崔氏家主的侄zi。”
刺史府随行的侍从同钟意介绍:“他的父亲是崔家家主的庶弟,血脉上还算亲近。”
钟意先前对此一无所知,听得仔细,又dao:“这位崔先生素日如何?”
“崔先生喜好黄老,常与方士相交,”侍从说的隐晦:“每每得了空,便会游山玩shui去,最是旷达。”
原是个痴迷丹药,渴慕成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