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血书的何家人,想必更是心中惴惴,最终,她dao:“何家人信了吗?”
“半信半疑。”益阳长公主dao:“那时何家夫人有孕未及四月,最有经验的产婆也无法确定,她是否怀有双胎。你该知dao,家族有产xia双胎记录的人,后代再有双胎的几率才会gao,但无论是何家还是与何家夫人相关的姻亲,无一人产xia双胎,而对于普通人而言,生xia双生zi、且同为女儿的几率,何其之小?”
她莞尔dao:“假若是你,你会怎么zuo?”
钟意略加思忖,反应过来:“等。等何家夫人顺利生产,倘若真是一双女儿,便可确定那封血书为真――至少,绝不能叫两个女儿提早夭折。”
益阳长公主轻叹kou气,dao:“何家也是这么zuo的。”
钟意默然,半晌,才dao:“那之后……”
益阳长公主dao:“何夫人产xia了一双女儿。”
钟意完全可以想象,得知这个消息时,何家人心中的惶恐与不安。
“何家老太爷不知怎么办才好,同儿zi商量过后,便决定听天由命,在两个女婴中择选一个留xia,尽全力栽培,另一个远远送走,安排人照看,叫她自幼chu家,算是舍弃,”益阳长公主徐徐dao:“chou签决定,全看天意,最终被留xia的,是jiejie,而妹妹,便被何家忠仆带走,往山中去建了dao观,叫她在那儿chu家。”
只因为一场抓阄,一封血书,jie妹二人却迎来了截然不同的命运。
钟意眉tou微蹙,dao:“青檀观,原是何家修的吗?”
“是,但那时候,他们选择叫小何氏chu家的dao观,并不在这儿,而是在祖地南阳,”益阳长公主dao:“那是何家经营了数代的心腹之地,既安全,也隐蔽,绝无后顾之忧。”
钟意听得ru神,cui问dao:“后来呢?”
“后来?”益阳长公主思忖片刻,dao:“后来,何家开始an照他们自己的心意,来栽培这两位女郎。”
“大何氏聪慧异常,早早便显louchu超乎常人的min达。琴棋书画,诗词礼仪,没有任何能挑chumao病的地方。人都说白玉微瑕,可她真的一丝瑕疵也没有――这叫何家老太爷惊喜极了。”
“而小何氏,何家人虽也叫她读书识字,待遇与pei置同大何氏相较,却是天壤之别,就天资而言,她也不如jiejie,何家人不怒反喜,令人传授她dao门诸多经文,想叫她心如止shui,此生再不肯ru红尘才好。”
“但人的心,是没有办法被束缚的,母亲的心也一样。”
“何家老太爷会从利益角度chu发,自以为妥善的为两个孙女谋定了将来,何家夫人也会因慈母之心,对小何氏心怀愧疚,满腹怜ai。”
“她将自己的心腹安排在小何氏shen边,掩饰了小何氏同样chu众的资质,叫她泯然众人,也打消了何家人的疑心。”
“一双女儿及笄那年,何家夫人病了,非常严重,何家甚至已经在安排后事,可她不仅仅是何家的媳妇,也是小何氏的母亲,临终之前,她想见见自chu生之后,便再没有见过的那个女儿,为此,冒着很大的风险,叫心腹带了小何氏到自己shen边。”
益阳长公主顿了一xia,方才继续dao:“小何氏对她很冷淡。”
钟意可以理解。
没有人喜huan被别人cao2控着的人生,更别说何家不仅仅cao2控着她的人生,连她的思想,都恨不能一起cao2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