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传长安,定了秦王罪名的,不是吗?”
皇后端丽的面孔微微泛白,连酒后新补的腮红,都遮不住半分。
可她仍然没有说话。
“娘娘,”钟意半合上yan,心中既酸涩,又有些难言的哀意:“对你而言,这些真的过去了吗?将太zi的罪名洗清,加之于秦王shen上,你一dian都不觉得抱歉吗?”
皇后丹朱se的唇颤了颤,似乎想说什么,然而最后,却未曾开kou,她合上yan,泪珠簌簌而xia。
“太zi呢?”钟意恍若未见,继续dao:“朝野称赞,惯以仁善著称的太zi,便这样心安理得的构陷自己的兄弟,叫他替自己背负那样难堪的罪过吗?”
“泾阳候世zi无礼……”皇后勉qiang睁开yan,凄然一笑,隐有哀se:“太zi一时激愤,所以才……”
“可是,”钟意倏然抬声,dao:“这并不是将一切罪责推给别人的理由!”
“我知dao,太zi也很愧疚,”皇后yan泪涟涟不绝,悔痛dao:“所以这些年,无论秦王如何相bi1,太zi都只会忍让……陛xia为此事深以为恨,屡有申斥,太zi的日zi也很难过……”
“这不是他应该承受的吗,为什么会觉得日zi难过?”
“再则,难dao太zi没有从中谋取声誉吗?”
钟意yan眶发re,有什么东西忍不住想往外淌,只是她拼命克制住了:“娘娘惯来min达,不会看不chu来――秦王如日中天,太zi不过勉力支持,早lou颓态,可即便如此,仍有人愿意站在他shen边,为他赴汤蹈火,走向一条终dian极可能是覆灭的死路,娘娘以为是他们傻,没有脑zi,看不清局势吗?”
皇后垂泪不语。
“因为太zi仁善,孝顺父亲,友ai兄弟,秦王虽屡次越轨,他却从无恶言!”
钟意xiong腔里有一gu火在烧,烧得她心tou灼痛:“隐太zi死后,党羽遭受清洗,多少心腹之臣家破人亡,前车之鉴便在yan前,仍有人肯弃秦王而保太zi,死生一掷,这是何等忠肝义胆之士,太zi扪心自问,可pei令其效忠,奉为主君吗?!”
“太zi已经在尽力弥补了,从tou到尾,他都没想过要同秦王相争,”皇后yan泪绵延落xia,沾湿了她面上脂粉,留xia两dao浅浅沟壑,也打破了她惯来贤淑温婉的han笑面孔:“从小到大,他都很关ai弟弟,每每得了什么好东西,也会先让给弟弟……”
“这么多年,他心里的煎熬与痛苦,又有谁知dao?”
钟意“哈”了一声,复又笑了,目光之中隐有几分讥诮。
她dao:“娘娘,太zi与秦王都是你的骨肉,为什么你只心疼太zi,怜他日zi难过,心中煎熬,却不肯为秦王想想?遭受无妄之灾,被迫背负上那样的污名,朝臣弹劾的奏疏堆满了太极殿,最终被赶chu长安,难dao他便很好过吗?”
“我知dao,那孩zi嘴上不说,心里是怨我的,”皇后泪如雨xia,泣不成声:“可我也没办法……”
“怎么会没有办法?”钟意笑dao:“一人zuo事一人当,这么简单的chu1置方法,娘娘从来没有想过吗?”
“我想过,可是无能为力!”皇后yan底闪过一抹伤痛,旋即恨声dao:“太zi是什么人,何等品xing,秦王是什么人,何等品xing?”
“居士,你还太年轻,不懂世人心思,”她dao:“屠夫只需要放xia屠刀,便可立地成佛,这样轻而易举,可好人一旦z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