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俩馒踩一脚，没一个好饼，李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政真心护他，但想要同时对抗自己的父亲与心腹，未免太过人所难。

那时，钟意用的许多东西都是旧时有的，自然也与沈复相关，她不想再留，能扔的扔，能烧的烧。

钟意伤心难过，但若说对他恨之骨，却也是假的。

前世钟意刚秦/王府时，恨沈复恨的牙。

李政瞥一她，又有些郁闷的：“我的棋，真的的很烂吗？”

不会改变。

到了晚间，李政便绷不住了，晚膳时候，假不经意的夸耀自己。

到了后边，却是她嫁安国公府后同沈复诗文唱和，赌书对弈时的夫妻缱绻。

有朝一日，这事被人揭去，既是害了它，也是害了越国公府。

受世家的母亲影响，钟意颇好诗书，也风月，偶尔兴致到了，还会写几句诗文，时日久了，便积攒起厚厚一本。

秦/王府的属官们为维护主君及其嗣的继承序列不乱，必然是不会叫她生那孩的，皇帝反对，也是同样的理。

越看到后边，李政脸就越难看，翻完一本，脸拉的比朱骓还长，茶也不喝了，坐在炕上不说话，大概是等着她过去哄。

钟意目光转柔，笑着应了一声。

她该恨的人太多了，将她献去的沈复，娶了她的李政，宗政弘与联合在一起的王府属官们，最后，还有容不那孩的皇帝。

钟意那时正伤怀，哪有闲心理他，由着他在那儿闷了一午，自顾自的刺绣。

钟意心中一，抬看他，莞尔一笑：“多谢你。”

“尤其是棋，我还没输过呢，太傅们都夸我的好……”

钟意听得一怔，随即忍俊不禁，顿了顿，还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中了。

侍女从箱奁中找来，她大略翻了翻，便要丢火盆里烧掉。

李政便到炕上坐了，吩咐人奉了茶，看的津津有味。

……

钟意不说话，却是默认的意思，李政心里有了答案，便：“我能看看吗？”

钟意被他念的疼，只想叫他闭嘴，便叫人取了棋盘棋来同他对弈，想叫他暂

排在册前面的那些，都是钟意嫁前写的，多是小女儿心思，倒还没什么。

李政自门外来，瞥见她动作，赶忙抢过去：“好端端的，烧了什么。”

钟意忍笑：“可能是因为没人敢赢你吧。”

李政闷闷：“可我跟别人棋，都没怎么输过。”

“听说沈复诗写的好，其实我写的也不差……”

“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李政思及她所说过的前世，隐约能猜那二人是因什么生了龃龉，温声：“阿意，我真的希望你兴。”

钟意冷着脸不理他，他也不介意，翻开一看，笑：“是阿意自己写的吗？”

“还有，我琴棋书画也很在行，你若有意，不妨切磋一二。”

“我们之前没过棋，你怎么知我的不好？”李政在她侧坐，试探着：“前世……过？”

事实上，他能允许她生那孩，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钟意淡淡：“随你。”

到了今生，那些恨都已经是过去，但她仍然有保持沉默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