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了长安城门，玉夏尤且有些恍惚：“居士，我从没想过自己能长安，还能去绥州那么远的地方。”

这些拨动人心的事，他的可真娴熟。

“你们是一回，我何尝不是？”长安繁华富丽，却也像是一座大而致的牢笼，少了自在，钟意笑：“能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钟意心自己还不知何时回京，这个“有期”，便更不知何年何月了，面上却不显，同样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她是母亲边得力之人，钟意是知的，却不知她曾走过那么多地方，一时颇有兴致，信问些各地风俗，倒很有趣。

她态度明显，沈复那样聪慧的人，不会看不来的，他也不李政那样死赖脸的事儿，向她了一路平安，方才告辞。

“居士，”他：“后会有期。”

还没正月，天却起雨来了，势还不小。

车了城门，走一段距离，忽然停了，外边扈从：“居士，秦王殿来了。”

清早自中赶到城门，居然就是为了说一句话，再送一枝柳。

钟意几个女眷留于车之，尚且无妨，随行扈从却不成。

冬日里天寒地冻，也不知他是怎么的，那柳枝竟了新芽，伸手不打笑脸人，钟意顿了一，还是接过，轻轻了声谢。

钟意见雨势渐大，便掀开车帘，：“附近可有驿馆？不妨先去修整歇息，若受了凉，怕是要生病的。”

昨晚越国公府行宴，为钟意送行，沈复也去了，钟意客气而疏离的了声谢，便留在母亲边半步不离，避开了跟他说话的机会。

钟意便这样沉默着，一路了长安，再过雍州。

车有伞，几人撑着了驿馆，扈从们有人去安顿车，陈度则去同驿馆官吏接洽，安排房间饭菜。

“居士谅，”为首之人乃是昔年越国公的旧，姓陈名度，闻言谢：“前方不远便有驿馆，便去那歇息，待到明日再赶路吧。”

秦王对自家居士有心，玉夏玉秋都是知的，是以并不奇怪，至于赵媪，常年待在崔氏边，未必没有听到风声，却也只是笑，并不问越矩的话。

越国公府

李政当真不曾纠缠，让开路，示意他们通行。

“我是来别的，居士别嫌我烦，”李政端坐上，伸手递了一截柳枝，：“愿你此去平安。”

秋玉夏自然是要跟着的，赵媪是崔氏的陪嫁，为人仔细温厚，崔氏便叫她陪同女儿同行，也算有个照应。

玉夏赞同：“我也是。”

钟意把玩着手中那吐了新芽的柳条，有些意动，又有些嘲讽。

十五那夜，他们虽没吵起来，却也是不而散，李政心虚，没敢追问，老老实实的将人送回越国公府，这两日也不曾再见。

……

李政唇角微挑，意态舒缓，真有些五陵年少的风俊逸。

十五那夜才过去没多久，钟意着实没什么好脸给李政，信手将车帘掀开，平静：“秦王殿，你有事吗？”

玉夏笑问：“赵嬷嬷，我听夫人的意思，你曾去过绥州吗？”

“是，”赵媪温和：“夫人的陪嫁庄园，我都曾去过，有些离得远了，无人监，只怕庄会偷奸耍，要人不时去察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