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见她醉了，倒有些借机试探的意思，期期艾艾：“我听人说，昨日你同沈复生了角？”

“还是一杯吧，”钟意笑婉拒，：“我量浅，不敢多饮。”

韦贵妃眉梢微动，回首看她一，目光警告，定襄县主敛了笑，不愿的别过脸去。

钟意也有些醉意，神思倒还清醒，目光落在殿中舞姬上，欣赏长袖飘摇间曼妙绝的舞姿，一曲终了，也觉有些闷，便扶着玉秋的手，往殿外寻个僻静地方透气。

钟意侧目看他，目光少有的柔婉，正待说话，却想起另一了，奇怪：“方才便没有见到沈复了。”

“当日居士一席清谈，令父皇决意册你为侍中时，我竟不在侧，”李政衷心：“今日见居士谈阔论，方知你辩驳之时，如何光彩耀人，痴绝众生。”

乐声再起，歌舞升平，颉利可汗的其实不怎么好看，但这种宴之上，仪式要远超观与否。

定襄县主今日也在，便坐在韦贵妃侧，听西突厥使臣那句“珠联璧合”，掩低笑：“那人睛倒尖，可惜那两人没这福气。”

“你个油嘴，”钟意摇失笑，：“怕不是又要讨打。”

李政见她面染醺然，微有绯，心中一，答非所问：“真是可惜。”

饮到了最后，畅快为上，规矩反倒没那么要紧。

他说

皇帝侧目去看李政，便见他正看钟意，那副没息的样，真叫人想扇他两巴掌才好。

王珪多饮了几杯，有些醺然，已经向皇帝告辞，同夫人一离去，魏徵则殿去更衣，夫人裴氏则正同齐国公夫人说话，她们都是河东裴氏女，算是表亲。

钟意心尚佳，神倒也和煦，见他示意玉秋暂退，也不动气，：“殿怎么过来了？”

言罢，又去看沈复，笑：“二位好词锋，当真珠联璧合。”

“他跟你不一样，脸没那么厚，”钟意睫眨一，徐徐：“李政，你是我见过脸最厚的人。除了你，我还真没打过别人……”

李政见她离去，也不介意左右目光，自席位起，跟了过去，及至殿外，又示意玉秋退，轻轻：“居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怀安居士同沈复原就是有婚约的，只可惜作废了而已，一时间，大殿众人当真神各异。

钟意微怔，：“可惜什么？”

殿中说话的人多了，气氛渐，时间动的缓慢，声笑语不绝，直至半夜不歇，有些上了年纪的大臣熬不得，便向皇帝请示，先行离去，也有人坐的闷了，往殿外去透气。

他顿了顿，方才鼓起勇气，低声：“居士，你，你……”

，声气讷讷，倒很有几分气度，躬一礼，：“阿史那延受教了。”

李政心忽然甜了一，甜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没息。

大唐臣工力挫西突厥，太上皇倒很兴，皇后见无人再语，笑：“奏乐吧，别叫颉利可汗久等了。”

燕德妃淡淡看着这一幕，垂不语。

魏徵与王珪一举杯，笑：“为居士方才所言，敬你三杯。”

“谁有闲心他。”李政大着胆扯她衣袖一，又怕在这儿挨打丢脸，扯完就赶忙松开，不平：“居士，我跟你吵过，他也跟你吵过，你怎么只打我，不打他？”